她繞到駕駛座彎腰道別,男人從車窗裏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她又開心地笑,兩人像是舍不得似的,好一會兒後才揮手道別。
車子已經駛遠,他看見妻子走向公寓大門,卻又頻頻回頭望著。
這回,他百分之百確定她並不是上錯車。
這男人究竟是誰?他確定不是梁凱茵唯一的弟弟梁凱群,也不是他在婚宴上看過的其他梁家子弟。和他的妻子如此親匿的男人,究竟是誰?
他既惱又怒,激動的情緒無法紓解,竟一拳打上方向盤。
惱的是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親密進出;怒的是,自己竟然還為婚姻之道而苦惱——她根本不在乎,他到底在苦惱什麼?!
還有那抹笑,那真正令他怒火燒起的笑,她從來不曾給過他的燦笑——
他決定要查個清楚。沒人知道這位堂堂知名銀行的總經理,竟會偷偷跟蹤自己的妻子,而且連續四天。
他發現妻子總是在中午時間被那輛車接走,然後直奔隱匿在巷弄裏的餐廳用餐。他坐在自己車裏望著,甚至從落地窗清楚看見妻子罕見的笑靨。
這些都不算什麼,最後一天,他們連午飯都不吃了,車子直接開到五星級飯店門前,那男人讓妻子先下車後,把車子停在停車場,才慢慢走進飯店大廳。
他把車子扔給門房泊車,邁開長退追進飯店,看見妻子正好踏進客房電梯,那男人則搭了另一部——
很好,還知道要避人耳目!但會不會太過分了?連他把車子停在飯店門口時,門房都認出他是潘天柏了,難道她以為其他人都不知道她是他潘天柏的老婆嗎?!
而且,跟男人……開房間?
他沮喪地頹坐在飯店大廳的沙發上,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過了多久,寬肩被猛拍了下,他終於回過神來。
「哥,你在這做什麼?」是他的弟弟,潘席安。
「我……」要說自己是來抓堅嗎?不,他說不出口。
「你約了人是吧?我也有約,先走了。」潘席安也沒時間和哥哥多聊,打個招呼就匆匆離去了。
不,不能在這裏把事情鬧開來,他不能容許這種丟臉事壞了家族名譽!
他起身,跨步走出飯店。
他需要一點時間,把事情處理得漂漂亮亮,他一定可以——
☆☆☆☆☆☆☆☆☆
離開書房,潘天柏回到臥房,淡黃的夜燈映著床上的人兒。
輕薄的軟被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睡姿卻不怎麼優雅,不僅橫過了半張床,纖手還攀上他的枕。
當時,明明發誓自己一定可以把「事情」處理得很好,可是半年過去了,他卻毫無任何行動,只是沖動地在某個夜晚,拎著酒去找弟弟——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妻子似乎藏了一個秘密,你會怎麼做?」
「這是冷笑話還是腦筋急轉彎?」潘席安不以為意地回了這麼一句。
「都不是。」他仰頭一口飲幹杯內的烈酒,硬是壓下流竄在口舌中的嗆辣感。
看著哥哥冷沉的眸色,潘席安斂起笑,思考了幾秒鐘,才答:「這要看秘密的影響有多大,才能決定是否有必要揭開。你沒聽過一個故事嗎——」
「嗯?」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農夫在家門口救回一個昏倒在地、美若天仙的女人。這女人清醒後,為了感謝農夫的救命之恩,決定以身相許,和遲遲娶不到老婆的農夫一起生活。
「幾年過去了,女人認真打理家務,讓丈夫過得舒適又溫馨,但農夫總覺得奇怪,無論天冷天‧k,妻子的脖子上始終纏著一條絲巾,而且也不允許丈夫碰觸。
「終於有一天,農夫受不了,決定趁著妻子睡著時,偷偷解開這個屬於妻子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