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的樂隊在接近夏天的時候突然被一個公司看中,說是要給他們出唱片,他樂呵呵的整天在家裏面撥弄樂譜,寫曲。如果我在他專心致志的時候不小心打擾他,他一定會扭頭朝我大聲吼道:「你知不知道你打擾了一個未來之星的靈感,走開走開。」
於是我閉上嘴,將屋內聲音徹底消失,卷縮在一個角落不影響他作曲,也是那段時間,我喜歡上了看書,坐在窗戶前面,用鉛筆將美麗的句子勾勒下來。小四說我越來越矯情。然後他會在猛子不忙的時候纏著猛子教他樂器。猛子鐵定會像趕蒼蠅似得:「去去去,學化學的倒騰樂器幹什麼。」
然後小四鐵定漲紅張臉大聲朝猛子吼道:「物理!物理!給你說過好多次,物理。」
猛子一般不理他,繼續撥弄琴弦。小四覺得無聊又會跑回來和我搶書看,我笑他:「我說你知道你現在像個什麼?」
小四搖頭。我說:「你就像這家裏面的寵物。這兒跳跳,哪兒蹦蹦的。」
他生氣的罵了一句他媽的,摔門而去。第二天又厚著臉皮笑嘻嘻的來敲門,他那般樣子,一點也不像比我們大的人。
猛子在家憋了好多天憋出首曲子來,彈給我聽,旋律很美,卻很淒涼。問我好不好聽,我本來打算打擊他的,可是那曲子確實好聽,於是給了他贊同,他雀躍得不行,死活要我給他填詞。
我有憋了好多天給他填了出來,歌名叫。他看了之後相當滿意,屁顛屁顛拿去給唱片公司人看,人家看了也覺得不錯,讓他們參加個小型的演藝活動。
一場在大學舉辦的小型活動,反響卻相當不錯。
他樂得很,帶著我、小四、妖孽和白琳去吃了最貴的韓國料理,興奮得不得了。說公司人說要大力包裝他們,全力打造他們,他信誓旦旦未來的路一定很美好。我們舉杯祝賀他。
然後又信誓旦旦的去簽合同,再然後,就沒了。
他整天坐在屋內發呆,合同簽了之後,沒有公司同意不得私自演出賺錢,不得隨便外出打工。於是,用猛子的話說就是:「我現在徹底淪為小白臉了,你要養我。」
開始想著可能是公司內部忙,還沒忙到自家這裏來,於是等,可是?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還是音訊全無,猛子終於爆發了。
青蔥歲月(27)
猛子每天起來就是朝那唱片公司跑,賴在人家大廳不走,我數次給他送飯過去,他就捧著個飯盒蹲在大門口吃。我笑他那樣十足就是來追討工資的主。
他包著一大口飯說:「不然咋樣,如果不是你還養著我,老子現在都餓死了。」邊說邊噴飯,弄得一地都是,特惡心。
等了好多天負責人沒等著,到等到了白琳。她畢業後很順利的進入這家公司做策劃。我看著她穿著職業裝從我面前走過去,立馬拽住她,她樂呵呵看著我們,指著邊吃完邊噴飯的猛子大笑。
猛子指使白琳給他做內監,白琳勉為其難答應了。猛子也就從大門口又回家等著,那段日子,堅強堪比小強。後來白琳帶消息說,整個樂隊就只簽了他一個人,違約金特高,不能參加任何公演和私自打工,而樂隊其他人沒有這個限制。猛子又跑去問樂隊的其他人,回來後罵得不行,情緒特別激動,我和小四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生怕他一個想不通直接從樓上飛下去。
後來白琳又帶話來說,公司確實是想培養猛子的,可是後面一直有人阻礙著,讓公司就那麼擱置著猛子,原因不詳,後台不詳。
猛子聽後咬牙切齒道:「他媽的混蛋,居然用這招,讓老子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我聽他那口氣像是認識弄他那人。但見他火氣正大,也就沒問。
第二天猛子起了個大早,他前腳一走,我後腳立馬跟了上去。跟蹤途中還順道給小四打了個電話,他屁顛屁顛跟了過來。
我站在音樂學院一棟奇怪的大樓下面,等到小四之後我倆一同上去。我之前見他進電梯,按了三樓,拉著小四直接上三樓,果然很遠就聽見猛子的聲音。
不遠處的門口圍了好多人,我和小四擠過去看,裏面果然是猛子,正朝著個中年男人大吼,生殖器直接掛嘴上罵,罵得特難聽,中年男人臉一陣紅一陣黑,一個勁讓他小聲點。他隨手拿個煙灰缸朝中年男人扔去,中年男人躲開,煙灰缸砸在後面書櫃的玻璃上,嘩的一下,玻璃粉碎。
我和小四趕緊進去捉住他,他回頭看了我一眼:「你怎麼來了?」又開了眼中年男人,甩開我們的手,怒氣沖沖的走了。
我正准備追過去,中年男人喊住我。我看了他一眼,讓小四先去追猛子,站在中年男人面前。他朝我笑,溫柔得很:「你是卓兒的朋友?」
猛子本名陳卓,從中年男人口中喊出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問了句:「誰?」
原先圍在外面的人散開了。中年男人蹲在地上開始揀玻璃碎片:「陳卓啊。剛才那小子。」
我反應過來:「哦,猛子啊!是啊。你是?」
「我是他父親。」中年男人伸手指了指放在他桌上的名字牌,陳‧搖
我愣了下,喊了聲:「叔叔好。」腦海裏面不停回憶,我記得猛子好像給我說過他沒父親。
陳‧醫M杷櫧‧笈牧伺奈壹綈潁骸澳鬩‧嗆退‧嗆門笥眩‧憔桶錈θ叭八‧‧盟‧丶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