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無常》 - P16

 生命無常

 約翰 加德納 作品,第16頁 / 共4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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鉤子的四個幫凶陳屍於白色的鐵制休閑椅之間並被擺成一排,每個人的腦袋都被砍了下來並且不翼而飛,傢具和牆上濺滿血跡,鮮血流進地磚滲入陽台厚厚的水泥層中。

通往大客廳的巨大落地窗上有幾盆鮮紅的天竺葵吊在嵌入牆中的掛鉤上。其中一盆花被拿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由一根繩索擰成的一個結實的圓環。一個屠夫用的又長又尖的掛鉤穿過繩圈,在它的大鉤尖上吊著鉤子肥胖的屍體。

邦德將目光最後移到這幅令人作嘔的場景。巡長的手腳被捆在一起,鉤尖從他的喉嚨扎進去。鉤尖太長了,以至穿透口腔從左眼捅了出來。有人是煞費苦心地設法讓這個笨重肥大的傢伙遭受如此緩慢和長時間的折磨的。如果過去納粹黨徒的故事是真實的,那麼無論是誰幹的這一切,都想讓巡長海因里希-奧斯坦的死被看作是勸善懲惡。

懸挂著的屍體仍然滴著鮮血,在深夜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擺著。屍體晃動的同時鉤子的脖子非常明顯地被拉長了。他的臉因恐怖和痛苦而完全扭曲了。

邦德的胃裡一陣陣作嘔,他強忍著朝窗口踱去。這時從夜幕里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音,它同掛鉤上繩圈吱吱嘎嘎的響聲交融在一起。大街的另一邊一隊正在排練的音樂家開始了演奏。自然演奏的是莫扎特的樂曲;雖然他對莫扎特知之甚少,但邦德聽出他們演奏的是莫扎特第20號鋼琴協奏曲的憂鬱的開場曲。這時街道遠處又傳來小號手吹奏的爵士樂,很可能是一名街頭藝人。這是一種古怪的混合旋律,鋼琴協奏曲夾雜著1930年的一首老歌『大藍屋』。邦德感到很驚訝,這是否僅僅只是一種巧合呢。

8.懲罰


邦德需要時間思考,但站在陽台上那些血淋淋的屍體中很難使他集中思緒。此時已是凌晨3點鐘。除了音樂的喧囂聲隨著晨風漸漸飄向天際,薩爾茨堡這座古城又恢復了寧靜——遠方地平線上的群山在燦爛的燈火和藏青色天空的映襯下顯現出朦朧而又漆黑的輪廓。

他走進依然亮著燈的客廳,大廳內沒有任何搏鬥過的痕迹。不管殺掉鉤子及其同夥的人是誰,他一定訓練有素且動作異常神速。殺掉5個人不可能是一個人乾的,無論是誰執行的死亡令,其一定深受死者信任,至少被奧斯坦所信任。兩條拱廊之間牆上的血跡清晰可見,還有更多的血跡遺留在了米色的厚羊絨地毯上。他的9毫米ASP和改裝警棍非常顯眼地躺在一張桌子上。邦德在將武器裝入槍套前檢查了一下,彈央是滿的,這隻槍沒有使用過。他停下來,又拿起改裝警棍掂了掂,隨後插入仍扣在他皮帶上的圓套里。

城市假期 Amocity!

  

他走過去關上窗子,鉤子的屍體重重地撞在玻璃上。邦德找到控制窗帘的開關,以便遮住窗外陽台上那令人作嘔的陰森場面。

他迅速離開陽台,他清楚不管是誰殺死的警察,殺手們肯定還在這套公寓里。邦德抽出ASP,開始仔細搜索整個套間。通往電梯的門看來是從外邊反鎖上了,套間內還有3個房間被上了鎖。其中一間客房他剛剛離開,他推斷另外兩間關著蘇基和捕尼。邦德敲了敲房門,兩間客房裡沒有任何反應,而且也找不到房門鑰匙。

有兩件事困擾著邦德。他像只獵物一樣被鎖在房間內,為什麼他的對手不利用這個機會當場幹掉他呢?執行獵取人頭行動的敵手之一顯然在玩一場狡猾的遊戲,他要消滅即將得到獎金的其他竟爭者。誰最有可能進行這種干預呢?很明顯答案只有一個,就是「幽靈」自己。或許這就是他特有的習慣,為受害者的腦袋許下一大筆錢來安排一場競爭,到了最後時刻就親自介入摘取果實。這真是經濟實惠的辦法,坐收漁利。

如果「幽靈」是殺害其對手的責任者,他們此刻肯定已經該把他除掉了呀?在這場死亡遊戲中留下的還有誰?或許是一個殘酷無情的間諜組織?如果是這樣的話,邦德的首選目標將是他的老對手的繼任者間諜死神。

自從他首次接觸到這個狡猾的克格勃分支機構以來,間諜死神已經經歷了一系列變動。它在成為完全獨立的第五處之前,很多年以來它以第十三處的番號而廣為人知。事實上在它又一次消失后很長一段時間,邦德所屬的情報局授命其核心圈子以外的所有人員繼續注意第五處。

發生的問題引起秘密情報局的極大關注,他們發展的一名特工,奧列格-利亞林,為第五處的資深間諜,當利亞林於七十年代早期叛逃后,克格勃隨即發現他早就是一個長期潛伏的鼴鼠了。這之後第五處進行了一次清洗運動,實際上它停止了活動。

甚至邦德也是最近才知道他的老對頭最近已完全改頭換面,名稱改為S.理事會八處。現在這個新的克格勃行動組織在這場以獵取他的人頭為目標的競爭中會成為最有可能的黑馬嗎?

與此同時,還有一些非常緊迫的問題。檢查那兩間他認為關著楠尼和蘇基的房間;然後再想方設法逃離這幢公寓樓。那輛本特利車並不能算作最棒的交通工具,邦德一邊盤算一邊仍保持著高度警覺,這輛車大概得開出半英里才能將速度提起來。

搜查不斷晃蕩的鉤子的屍體可不是件愉快事,但他身上有本特利車的鑰匙,在他身上並沒有發現那兩間客房和通往電梯間的房門鑰匙。

電話還能使用,但邦德沒辦法打保密電話。他謹慎地直接打電話給情報局派往維也納的駐官。電話機響了九下之後傳來一個略顯迷惑的回話聲。

「我是捕食者,」邦德急速地說,他使用了自己的代號。「我不得不直接用明碼同你講話,即使教皇本人在竊聽你的電話我也只能這麼做。」

「現在是凌晨3點鐘,你難道不知道?真他媽見鬼,你躲哪兒去了?現在這兒簡直是一團糟。一名奧地利高級警官……」

「和他的四個同事被殺了,」邦德打斷了他的話。

「他們正在四處找你……你怎麼知道警察出了事?」

「因為他根本沒死……」

「什麼?」

「那雜種的屍體是冒牌的,是他自己安排的。」

「你現在在哪兒?」駐官的問話變得關切起來。

「新城的某個地方,在一幢豪華的公寓樓里同五具屍體在一起,我想那兩個年輕姑娘也在我這兒。我不知道確切的地址,但這個房間的電話號碼你可以利用一下。」他讀了一遍電話機話筒上的號碼。

「有這些就足夠了。我一有結果馬上給你回電話,然後我想你得要回答很多問題。」

「讓那些問題見鬼去吧!馬上讓我出去,我要到診所繼續執行任務。盡你所能快辦吧。」

邦德掛上電話。他來到那兩間緊鎖的房門前,對著第一間猛敲起來。這次他感覺到了房間里傳出的因嘴巴被堵住而發出的咕噥聲。邦德想,不管發出多大的噪音使用蠻力也要將無簧鎖弄開。

在廚房裡他找到一把又尖又沉的切肉刀,然後對著門鎖周圍的木板使勁砍去,直到將其搗毀擊穿。蘇基-坦佩斯塔躺在床上,嘴上封著膠條,手腳被緊緊捆綁著,渾身上下被剝得只剩下素色的內衣。

城市假期 Amocity!

  

「他們拿走了我的衣服!」當邦德給她解開繩索拿掉封條后,她氣憤地嚷道。

「我全看到了,」邦德在她伸手取毯子時笑著說。

他來到另一問,並成功地用更快的速度打開了房門。楠尼的處境同蘇基一樣,只是她的內衣看起來似乎像是好萊塢弗雷德里克專賣店的產品。其產品的樣子總是非常簡潔,邦德想。這時她大聲喊叫起來,

「他們拿走了我的吊襪帶和掛在上面的槍套。」

與此同時電話機鈴聲大作。邦德拿起聽筒。

「捕食者。」

「一位高級警官已經帶隊上路了,」駐官說。「看在上帝面上說話請謹慎一些,只告訴他們絕對必須要講的情況。然後儘快到維也納去。這是來自高層的命令。」

「告訴他們帶些女人穿的衣服,」邦德厲聲說,並給了一個粗略的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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