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不起。」
美果一個勁地道歉。
即使想了解消息,日吉館也沒有電視。鑽研學問之徒不需要電視,這是日吉館的戒律。
「那個人,現在不知怎麼樣了。」美果想起了淺見。
或許稱淺見為「青年」已有些不合適了,但在美果眼裡卻是個讓人願意親近的青年。
昨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在大廳同淺見打了個照面,相互只是簡短地交談了幾句,之後連道別的寒暄都未作便分了手。對方說要去逛一逛京都、奈良的寺院,當時美果想「可以同他一起去嘛」?可是由於不想給對方造成一種自己很想與其同行的印象,故美果什麼也沒說。
或許他現在已到了奈良的什麼地方了吧。
「那個人,知道這件事了嗎?」美果想。
如果住在有電視的酒店,或許他看新聞就會了解到比自己更詳細的情況。
如果知道了這個事件淺見會怎麼想呢?美果很想問一問。
在不清楚橫死之人身份的場合,警察如何來確認身份呢?
掌握線索的人有向警察報告的義務嗎?
美果考慮著一個又一個問題。
「假如去警察那裡,便不得不同死者見面吧?如果是那樣的話,真讓人無法接受。」美果在想象階段便已經想退縮了。
「對了,明天往野平隆夫的公司打個電話通知他一下。」美果想著。那天夜裡,美果做了好幾次噩夢。夜裡起來,害怕去衛生間。即使不那樣,日吉館陳舊的走廊也老是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門也發出像恐怖鬼怪故事中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冷也好,熱也好,為了除臭而一年到頭開著的衛生間的窗戶外面漆黑一片。
美果逃也似地回到房間,鑽進被筒里,可是卻受不了同室一女孩子不規則的鼾聲。
不久,她突然想象腐爛的屍體是什麼樣子呢?之後便再也睡不著了。聽到鹿鳴聲之後,東方泛白,天漸漸亮了起來。
日吉館人們起來的同時,美果也從床上爬了起來。
雖然日吉館一大清早便開始了一天的生活,可房客們仍舊在熟睡當中。清掃的大嬸睜大眼睛佩服地說道:「你總是起得很早啊!」可她這麼做是有其他目的的。美果在大門口匆匆瀏覽了一下剛剛送來的報紙。
上面有就此事件的簡單報道。
——加茂町發現橫死者屍體
22日午後2點鐘,在京都府相樂郡加茂町俗稱「佛谷」的地方,正在附近散步的大學生們於二十米深的谷底發現一死者,隨即報告了警方。經京都府警和木津警察署調查,死者為介於二十歲至三十歲之間的女性,該名女性死亡已逾十日,隨身未攜帶物品,身份不明。死因為跌摔致死,是否為不慎跌落尚存疑點,警察已從事故和他殺兩方面展開搜查。
依然是身份不明。即使如此,所謂二十歲至三十歲,此範圍相當寬泛。如果是腐爛的屍體,難道就會變得那樣模稜兩可嗎?如果化為一堆白谷,就更無法辨認了,也許要說從二十歲至七十歲了吧!儘管活著的時候,人們會神經質地看待二十五歲與二十六七歲之間這種年齡上的差異……
「諸行無常啊!」美果產生了這種奇怪、嚴肅的心情。
好不容易捱到了快9點,美果來到可以使用電話卡的街邊的公用電話旁,給野平所在的M商事撥了個電話。
接線員為美果接通了總務部庶務科代理科長野平的電話。
「你好,我是野平。」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你好,我是阿部,是前幾天在京都同你見過面的阿部美果。」
美果留意著電話卡上剩下的使用錢數,趕緊說道。
「啊?阿部……對不起,請問你是哪位阿部?」
「是K出版社的阿部。那個,在京都和你見過面。在寶池飯店……」
「請等一等。」
野平慌忙說道,似乎用手捂住了電話的話筒。
「在考慮什麼呢?」
美果有點生氣,在雙方沉默中,表示錢數剩餘的數字在不斷地減少。
「對不起。」野平腔調生硬地說道。
「有什麼事嗎?」
「你看過早上的報紙了嗎?」
「啊?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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