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有很多人。她和薩姆是斯科蒂的法律客戶?是這層關係吧?」麥克微微地皺起眉頭,每次提到我的前夫他就這樣。
「是斯科蒂的客戶,但也是我的朋友。」我不知道應該再怎麼解釋。我和斯科蒂離婚時,我們分了瓷器,分了銀行存摺,甚至分了大部分朋友,阮凱和薩姆理應屬於斯科蒂,但是我們卻保持了聯繫。他們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卻是我的老朋友之一,這份友情是很寶貴的。
「我和吉多今天上午在長灘幫她找到一個親戚。」我說。
「是嗎?」麥克眯著眼睛,揚起下巴看著我。是那種典型的警察的目充,充滿疑問和不信任感。「她找他幹嗎?」
「大半是想知道他是不是過得還好。」
「你以前跟我提起過嗎?」
「沒有。我們工作都那麼忙,所以好多細節問題都沒給你提起過。」
「她突然讓你幫她找這個親戚?」
「不是突然。」我說,「那件事發生之後,她想把家裡的人都召集在身邊,這很自然。」
「嗯。」他點點頭。
「你能幫我個忙嗎?」
「也許。說說看?」
「你可不可以給聖瑪利諾警察局打個電話,要一份有關阮凱的失竊報告?有些細節問題我想了解。」
「為什麼你不能直接問她呢?」
我把手伸到他面前,張開五指,讓他看我剪得短短的指甲:「如果一個女人被捆綁了大半天,她的指甲會怎樣?」
「我知道手銬能把妓女的手指怎樣。怎麼了?」
「阮凱的指甲完好無缺,而且千真萬確。你不覺得這其中有些問題嗎?」
麥克眉頭緊鎖,思索著這些事。他伸手拿過廢紙簍放在面前,開始分信。他把沒用的——事實上一大半都役用——扔進簍里,其他的分門別類擺在面前的地板上。他沒有抬頭,隨隨便便地,好像無關痛癢似地問:「這女的還是斯科蒂的客戶嗎?」
「是的。」
「我明天給聖瑪利諾警察局打電話。」
凱茜和邁克爾回來了,他們談笑風生地進了屋。狗也聽見了他們的聲音,跑出去迎接他們。
「你好,爸爸。你好,瑪吉。」邁克爾比他的爸爸還高,還英俊。他拽著鮑澤,走過來坐在麥克旁邊的沙發扶手上,手搭在爸爸的肩上,「怎麼樣了?」
「圖書館怎麼樣?」我問。
「太糟了。」凱茜回答說,一雙灰色的大眼睛亮晶晶的。「邁克爾的學校太大了,圖書館的大廳很大很大。不過比公共圖書館方便些,我哪裡有時間到城裡去啊。」
邁克爾朝她扔過去一個海綿枕頭:「要不是你總愛拖拖拉拉的……」
鮑澤有點不耐煩了,開始叫起來。
「沒空跟你吵架,壞傢伙。」凱茜冷嘲熱諷他說,「我得打一篇文章,要忙一晚上呢。」
凱茜沖邁克爾做了個怪相,邁克爾沖她揮揮拳頭。鮑澤望望這個,看看那個,一副有所等待的樣子。它的頭擺來擺去,鐵鏈子和硬木地板碰撞著發出「噹噹」聲。
我站起來牽了鮑澤的鏈子:「我們走,鮑澤,如果沒有人自願去,就只有我們倆出去了。」
「太晚了,瑪吉。」麥克叫道。
「你跟狗說吧!」
「好吧,散散步也無妨。」麥克站起來,解下領帶,跟上我們。
鮑澤來到院子外面非常高興。經過一整天的一條接一條的高速公路上的遊覽,這習習的晚風、潮濕的空氣給我們一种放松感。
麥克說想去停屍房看佩德羅的屍體解剖。我則告訴他米丹的茅舍的事。他覺得那小房子漂流到海上是最好的結果。
我們走得很慢,離家還不到兩個街區那麼遠。鮑澤在我們旁邊小跑著,嘴裡銜著拴它的皮帶。這時,我聽見了凱茜的呼喊。
「媽媽!」
我們轉過身,等著她追上來。我那跳芭蕾舞的女兒已經有6英尺高了。我喜歡看她跑步的樣子:她那修長而豐滿的腿完全舒展開來,腳尖輕輕地點著地,頭髮鬆散而隨風飄逸。街燈透過路邊的巨大的古樹照下來,把她籠罩在一個移動的帶著黃白花邊的天空下。
「真是一幅美麗的風景。」麥克抱著我說,「這風景的關鍵在於你養了一個好孩子。」
「你也一樣嘛!」
凱茜跑得這麼快,以至於差點跑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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