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貝亞爾要塞確已干瘡百孔,成了殘垣斷璧,勁風呼呼吹入。涼雨從僅剩下幾根房梁的屋頂灌進來。
那個女人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她見到生人的第一個動作便是逃跑。
當我們把船駛向這個曾是她的監獄的要塞的時候,她已經被送進拉羅舍爾療養院,幾名大夫正在為她會診。
她十八歲,是個姑娘。
然而,這又是怎樣一個姑娘啊!她對人類的語言一竅不通!她像只被追逐的獵物一樣將一雙驚恐的眼睛投向周圍!
她如餓狼一般撲向遞給她的食物!
姑娘的照片刊登到了報紙上。
從阿姆斯特丹來了一個人,他認出了她,稱這個生面孔是:克拉拉·范·吉德塔爾。
「請抓住扶手……」
喬治儘力使船靠了岸,我們到了。衝天的海浪撲向城堡,拍打著我們的小船,幾乎要把船擊碎。
G·7抓住索鏈,繫上一條纜繩。
我們上岸后立即參觀了要塞。怎麼說呢?說它是一座監獄?甚至連監獄也稱不上!監獄還有房頂呢!
四面古老的牆璧,一堆堆崩塌坍倒的磚頭石塊,一處處茂盛的海草,一堆堆五花八門的碎片和垃圾。
我腦海里想像著這樣一幕場景。一個可憐的姑娘蜷縮在一個角落裡……我努力想像另一幕情景,一個男人,很有規律地給她送飯食。想到此,我不由自主地將身子轉向喬治,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像個陌生人一樣,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當遊艇主人發現克拉拉·范·吉德塔爾的時候,她的身邊還有送來的不超過一個月的食物。
公眾輿論譴責漁民喬治,因為人們都還記得,在這——海域危險重重,只有他駕駛自己的漁船出沒在古堡周圍。
整整十三年!那時的克拉拉只有五歲,和喬治的孩子一樣的年齡!
這實在太可憎、太可恨了!我感到很不好受,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令人詛咒的城堡。
法官已經對喬治進行了審訊,他的供詞對案件的偵破不能帶來一絲光明。
「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你們說的那個人!我只是在城堡附近打過漁,但我從沒有進過城堡……」他用下邊這樣一個使調查人員非常難以回答的問題結束他的供詞。「我能從哪兒去弄到這樣一個小姑娘呢?」
事實上小姑娘是從巴黎被人拐騙的,而喬治卻從來沒有去過巴黎。G·7叫我看的一份舊報紙,上面對這起誘騙案是這樣寫的:昨天在弗里德朗大街的一家旅館發生了一起神秘的綁架案。
幾天以來,一個叫彼得。克拉桑的荷蘭人及其侄女住進這家飯店二樓的一個套間,他侄女名叫克拉拉。范·吉德塔爾,五歲,是克拉桑的被保護人。因為她是個孤兒,旅館的一名侍者負責照顧小姑娘。
昨天,克拉桑先生外出,這名侍者便來到廚房,在那裡呆了近一個小時,把小姑娘一人留在房裡。當他回到房間時,姑娘不見了。
小姑娘的特徵如下:就她的實際年齡而言,個子相當高,人很瘦,金黃頭髮,藍眼晴,身穿白色絲織連衣裙,白襪,黑皮鞋。
警察開始著手偵查此案。
彼得·克拉桑在這個被報紙稱為貝「亞爾要塞無名氏」的人被發現三天以後來到拉羅舍爾。
克拉桑從報紙上讀到遊艇主人這一奇特的發現。報紙同時還登出了姑娘的熙片。
報紙還指出姑娘的左手腕上留有一塊燒傷的疤痕。
是這塊傷疤幫助保護人辨認出了姑娘的身分,他說事故的起因是酒精爐爆炸,當時小姑娘四歲。
所知案情到此為止,然後便是誰都可以想像得出的無數個問號。
是誰在十三年前將小孩拐騙的?
為什麼把她弄到貝亞爾古堡?
是誰經常不斷地給她送去食物?
在這一非同尋常的悲劇背後隱藏著何種利益?
案子的主要當事人,即受害者,對案子的偵破不能起任何作用。根據醫生的看法,如想使她變成正常人,恐怕需要很多年,有些專家甚至對是否能成功還有懷疑。
報社記者們擁向貝亞爾要塞,要塞的照片紛紛出現在各家日報上。
各種各樣令人難以置信的推測和假設一個個出籠。
最後人們尤其感到驚訝的是喬治還是自由身。而我,我知道,這是應G·7的特別要求的結果。他在得知這一案件后使立即從巴黎打電報到拉舍羅爾。
G·7的看法如何?為什麼我們的第一個動作便是先參觀古堡,而在我看來首先拜訪受害人更合乎邏輯,更何況拉舍羅爾是去古堡的必經之地。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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