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通過史蒂夫·波拉利斯的卡車去證明?聰明的人!」
「我去看收據簿上那個女人剛才的簽名。我有羅斯瑪
麗·海特的真實簽名——想得起來吧,親愛的華生?」
「她的簽名在我們從吉姆書房找到的燒焦的紙上——吉姆姐姐的來信——就是被吉姆燒剩的那一小片!」
「正是,我親愛的華生。燒焦紙片上的『羅斯瑪麗·海特』簽名,與史蒂夫收據簿上的『羅斯瑪麗·海特』簽名,出自同一手筆。」
「所以,」帕特麗夏淡淡地下結論,「我們還是回到原點了。」
「不,」奎因先生似有若無地微笑。「在這之前,我們只是相信這女人是吉姆的姐姐;現在我們知道她是吉姆的姐姐。但是,即使是運用樸素的判斷,也能覺察其中差別的,我親愛的華生。」
羅斯瑪麗.梅特在諾拉家待得愈久,愈顯得難以理解。吉姆的銀行工作越來越忙,有時候甚至沒有回來吃晚餐。但羅斯瑪麗對弟弟的忽視,好像及不上一半對弟媳的注意。這女人的舌頭像叉子,其惡毒不只一次弄得諾拉掉下眼淚,在房裡獨自哭泣……這件事是奎因先生最器重的間諜向他報告的。對帕特麗夏和荷米歐妮而言,相較於諾拉,羅斯瑪麗表現得不是那麼明顯。但她大談她的「旅遊」經驗:巴拿馬、里約熱內盧、夏威夷、巴厘島、班夫國家公園;衝浪、滑雪、爬山,還有令人興奮的男人們——她大部分談的是令人興奮的男人,直談到萊特家的女人開始顯出苦惱和不悅的表情,並以顏色。
但羅斯瑪麗仍舊賴著沒走。為什麼?
一天早上,奎因先生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思考著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羅斯瑪麗剛好從她弟弟屋子走出來,紅唇上夾著一根香煙,樣子令人討厭。她穿著馬褲、紅色俄國靴,以及拉娜特娜毛衣。她在門廊上站了一下,不耐煩地在靴子上甩著馬鞭,好像和萊特鎮過不去。然後她大踏步走向萊特家後院後面的樹林。
稍後,帕特麗夏開車載埃勒裡外出。埃勒里告訴她,他剛看見那女人一身騎馬裝走過樹林。
帕特麗夏慢慢把車子開進16號公路。
「無聊,」她說。「太無聊了。她吩咐鐵匠傑克·布希米爾替她找匹帶馬鞍的馬。昨天她頭一天外出,卡梅爾·佩蒂格魯見到她經過灰塵滿天的道路,向雙子山飛奔而去;卡梅爾說,她當時的樣子活像北歐神話中的瓦爾基莉。卡梅爾這個笨蛋,她以為羅斯瑪麗只是裝腔作勢而已。」
「那你的看法呢?」奎因先生問。
「她那花豹似的慵懶是一種姿態——骨子裡,她是不甘寂寞的那一類,而且像柚木般堅硬。一個低俗的鄉下女子。難道你不這樣認為嗎?」
「她很有魅力呀,」埃勒里模稜兩可他回答。
「這麼看來,她是棵食人花嘍?」帕特麗夏反擊道。
然後她不發一言地開了將近一英里路,才又說:
「埃勒里,你對整個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吉姆的行為、羅斯瑪麗、三封信、羅斯瑪麗的來訪、還有——她雖然厭惡這地方卻逗留不去……」
「沒什麼看法,」埃勒里道,一會兒又說:「但是……」
「埃勒里——看!」
他們正接近一處外表塗著灰泥、極其俗麗的平房,外牆上還畫著幾個超大型的跳舞女郎,屋頂邊緣用木材刻畫成火焰形狀飛向天空。沒點亮的霓虹招牌寫著:「維克·卡拉地尋樂園」。屋子旁邊的停車場只停著一輛小車子。
「看什麼?」埃勒里不解地問。「除了看出裡面沒半個顧客以外,沒看到什麼呀。太陽還高掛著,不到夜色降臨,卡拉地的顧客不會露面的。」
「從停車場那輛車判斷,」帕特麗夏說著,臉色有點轉白,「至少有一個顧客。」
埃勒里皺皺眉。
「看來是那輛車。」
「是的。」
帕特麗夏把車子開到屋前,兩人跳下車。
「帕特麗夏,他可能是來這裡辦公事的,」埃勒里不太確定地說。
帕特麗夏不以為然地瞥他一眼,然後打開前門。屋內以鉻紅色皮革裝演,不見人影,只看到一個酒吧侍者以及一名男子用拖把在拖那塊狹小舞池的地板。這兩名僱員都好奇地望望兩名來客。
「我沒看見他,」帕特麗夏小聲說。
「他可能在一個單間里……不,沒有。」
「後面房間……」
「我們坐下吧。」
兩人就近在一張桌子邊坐下。侍者走過來,一邊打著哈欠。
「喝什麼?」
「古巴蘭姆檸檬汁,」帕特麗夏說,然後緊張地四下張望。
「蘇格蘭威士忌。」
「哦。」侍者有氣無力地踱回吧台。
「你在這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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