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寶貝,你聽我說——」
「得了,別跟我講崇高的道理吧,」帕特麗夏說。「卡特活該,他把我當成理所當然的女朋友太久了。事實上我們只不過是一塊兒長大罷了,讓他吃吃醋對他還有好處呢。」
「我不知道——」埃勒里微笑道,「我倒扮演了愛情刺激者的角色呢。」
「啊,快別這樣說!」帕特麗夏吃了一驚。「我真的喜歡你,反正好玩嘛。」
突然,帕特麗夏側頭瞥了埃勒里一眼:
「你到底知不知道人們怎麼說?」
「什麼事呀?」
「你告訴佩蒂格魯先生,你是知名作家——」
「『知名』那個形容詞,完全是佩蒂格魯先生自己加上去的。」
「你還說過,你不是用埃勒里·史密斯的名字寫作,你用的是筆名……但你卻沒告訴過任何人,你的筆名是什麼。」
「天哪!」
「所以大家在說,可能你根本不是什麼知名作家,」帕特麗夏低聲說。「這樣的小鎮真不賴,不是嗎?」
「是哪些人說的?」
「有人說的。」
「你也認為我是假冒的?」
「別管我怎麼想,」帕特麗夏反駁道。「但你一定知道,卡內基圖書館一向時興製作作家照片檔案,艾金小姐說,你根本不在裡面。」
「呸!」埃勒里說。「再啐兩口。我只是不夠有名罷了。」
「我也是這麼告訴她。可是我媽媽聽了很生氣,但我告訴她:『媽,我們又怎麼知道事實是怎樣呢?』結果你知道嗎——可憐的媽媽那天晚上一夜沒合眼。」
兩個都笑了起來。然後埃勒里說:
「這倒提醒了我——為什麼我一直還沒有見到你姐姐諾拉?她身體不適嗎?」
令奎因先生驚訝的是,一提起姐姐的名字,帕特麗夏便一下子不再笑了。
「諾拉?」帕特麗夏以極平板的聲音重複這個名字,那是一種什麼意思也沒有透露的聲音。「唔,史密斯先生,諾拉身體好好的,我們改天去看她。」
那天晚上,荷米歐妮正正式式地揭示她的新寶物。受邀者都是親近之人:馬丁法官伉儷,威洛比醫生,卡特·布雷德福。約翰·F.唯一尚在人世的姐姐——特碧莎·萊特,她是萊特家族中,一個始終不太「接受」荷米歐妮·布魯菲爾德的頑固分子——以及《萊特鎮記事報》的編輯兼發行人弗蘭克·勞埃德。當晚,勞埃德一直和卡特·布雷德福談著政治話題,但兩人只是假裝對彼此有興趣而已。卡特不時朝坐在義大利式壁爐前「情人座」中的帕特麗夏和埃勒里投以非常不快的眼光;勞埃德呢,這個莽撞型的男人不停地朝門廳樓梯口張望。
「在吉姆之前,弗蘭克曾深深迷戀諾拉……一直到現在,他還是對諾拉一往情深,」帕特麗夏解釋。「在吉姆·海特展開追求而諾拉漸漸愛上他的那期間,弗蘭克非常不能承受。」
埃勒里從房間一端遠遠仔細觀察這個大塊頭的日報編輯,心中思忖:弗蘭克·勞埃德會是個危險的情場敵手;他那雙深沉的綠色眼睛含著冷酷。
「吉姆開始和諾拉出遊以後,弗蘭克說過——」
「他說了什麼?」
「我們別管弗蘭克說過什麼了,」帕特麗夏跳起來。「我說得太多了。」
她快步走向布雷德福先生,再去傷一次他的心。帕特麗夏身穿藍色塔夫綢晚宴裝,走動時總微微發出沙沙聲。
「米洛,這位就是埃勒里·史密斯。」
荷米歐妮拖著魁梧壯碩、腳步笨重的威洛比醫生一起走到埃勒裡面前,驕傲地說著。
「史密斯先生,不知道你帶來的是不是好影響,」醫生笑著說。「我剛替傑克瓦太太接生結束才來的,那些加拿大佬!這次是三胞胎哩。我和達福醫生之間唯一的不同是,萊特鎮的女士們一直很體貼,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一次生四個以上。還喜歡我們這個鎮嗎?」
「威洛比醫生,我已經愛上這個鎮了。」
「這是個好城鎮。荷米歐妮,我的飲料呢?」
「如果夠寬宏大量,你是可以這樣說。」
馬丁法官不屑地介面。她太太克萊莉絲沉甸甸地掛在馬丁法官的臂膀上,兩人慢步走過來。馬丁法官是個瘦削矮小的男人,生了一雙惺松睡眼,舉手投足直截了當。他讓埃勒里想起亞多·特雷恩筆下的「塔特先生」。
「埃力·馬丁!」克萊莉絲叫道。「史密斯先生,你別理我這個丈夫。因為你的緣故,他不得不必須穿這套宴會西裝來參加,心底正覺得凄慘無比,恐怕會把怨氣出在你頭上。荷米歐妮,今天這宴會,一切都十全十美。」
「哪裡,克革莉絲,你過獎了,」荷米歐妮心花怒放道。「只是個溫馨的晚餐而已。」
「我可不喜歡這裝模作樣的玩意兒,」法官手指蝴蝶領結嘟嚷道「嘿,特碧莎,你在嗅什麼呀?」
「笨蛋!」約翰·F.的姐姐瞪了老法官一眼。「埃力,我無法想象史密斯先生會怎麼看我們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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