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什麼時候到你家?」
「今晚8點。帶一名好醫生一起來,這樣他就能說我不是精神不正常了。我外甥女說,那些星星表明,這會是一著好棋。」
梅森慢慢地點點頭:「你的外甥女,」他說,「看上去很有影響力——用她的星星。」
「這不過是她所擅長的方式,她非常聰明。」
「你還有別的親屬嗎?」梅森間。
「有,我的異父兄弟菲利普·里斯和我住在一起。順便說一下,我想要他繼承我的差不多所有財產呢。」
「你外甥女呢?」梅森問。
「我外甥女不會需要它的。她要嫁的那個小夥子有好多錢,夠他們倆花的。事實上,我該立個新的遺囑是他的主意。你看,艾德娜就是有點兒被慣壞了。哈里斯,就是她要嫁的那個小夥子,他的看法是,如果由他來支撐家庭收入的話,婚姻會更幸福。」
「假設她和哈里斯過不來呢?」梅森問。
「那時我可以再變更我的遺囑。」
「那或許太晚了呢。」梅森暗示說。
肯特皺起眉,然後說:「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想過這問題。我能不能立一個遺囑,將我的財產託管呢?」
「當然可以。」梅森說。
「那麼,我想讓我的秘書海倫·沃靈頓,得到2萬5千元。她一直對我很忠實,我希望她在我去世后能得到一份生活保障。然後我們可以設立一筆託管財產,如果艾德娜嫁給傑拉爾德·哈里斯,這財產的收入就都付給我的異父兄弟。倘若她離婚的話,她就可以分享那筆收入。」
「你的異父兄弟知道你要把你的財產留給他嗎?」
「知道。」
「我想知道,如果你把它變為一筆託管財產,他會失望嗎?」梅森問。
「噢,不,除了收入以外我不會留給他任何東西。」肯特急忙說,「他不是很善於投資的人。」
「為什麼?他喝酒嗎?」
「噢,不,不是那個。他有點兒特別。」
「你是指在精神上?」
「是的,他是神經質的人,總是為他的健康憂心忡忡。一個醫生告訴我說,他們稱他這種人為疑病症患者。」
「他自己有過錢嗎?」梅森問。
肯特點點頭說:「有過,但他賺錢總是失敗,於是他變得經常抱怨,成了一個極端分子。他自己的投資很不幸,於是他總是對別人獲得任何成功抱以憤怒。」
「他對你的成功也憤怒嗎?」梅森微笑著問。
「非常憤怒。」肯特告訴他。
「儘管他會從你的遺囑中受益,他還是要抱怨你嗎?」
「你不了解他。」肯特微笑著說,「他的脾性非常特別。」
梅森擺弄著一支鉛筆,若有所思地盯著肯特,說道:「你未來的妻子呢?」
「她一個子兒也不會得到。」肯特說,「我想要你擬定一份大意是這樣的協定,一份供她嫁給我以前簽,一份在結婚後簽。這樣我就能搞清楚她是不是為了我的錢而嫁給我。順便說一下,其實這是她的主意。她要我把事情都安排好,將來無論是贍養費,還是繼承權,她都無法從中得到一個子兒。在這些事情未做好前,她不會嫁給我的。」
梅森揚起眉毛,肯特哈哈大笑,說道:「只在你我之間悄悄說,律師,當她在這樣的協定上簽字以後,我要給她一筆很大的現金財產授予。」
「我明白了。」梅森說,「可是按這項託管財產安排規定,如果艾德娜和哈里斯離婚,她將擁有一筆應得的收入。那會不會是她的將來要離婚的原因呢?」
「我懂你的意思。」肯特說,「所以我得再和哈里斯好好談談這件事。坦率地說,艾德娜的婚姻也是個傷腦筋的事兒。一大堆獵取財產的人追著她,都被我一個個地趕走了。隨後,哈里斯來了。他一開始就坦率表明了他的立場……你今晚會看到他的。」
「你過幾天再辦遺囑的事,律師,先把為我未婚妻訂的那些財產協定寫出來,今天晚上帶給我。換句話說,那是一種考驗。如果她願意放棄繼承我的財產的所有權利的話,我就知道她是為了愛而要嫁給我了。」
「我明白。」梅森說。
「你今晚能把那些協定帶來嗎?」
「當然。」
肯特突然從兜里掏出一個支票簿來,帶著那種標誌著他的性格特徵的迅速與緊張勁兒,潦草地寫了一張支票,然後撕下來說:「最好把它吸干,這是律師費。」
他什麼也沒再說,轉過身,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佩里·梅森做了個怪相,對德拉·斯特里特說:「這就是我因為努力想遵守職業道德和防止一起謀殺案而得到的東西——一個離婚案,我不喜歡;和一個詭計多端的律師會面,我討厭;還有一份有關財產授予的協定,更是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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