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猜測,是舞女的情人,老格拉夫之子馬克斯。」
施密特-韋貝爾志得意滿。拉格夫是聖保利惟一能給他們倆製造麻煩的人,但這種局面隨著這次事件就不會再有了。
方寸大亂的菲舍爾拖著沉重的步履,尾隨施密特-韋貝爾回到餐室。
銀行家假惺惺地嘆息:「聖保利又發生了一起兇殺案。但總是有某些人搞對抗,想頂住警方不讓弄個水落石出。聖保利每個角落都躲著毒販、吸毒者和刑事犯,可法官們戴著絲絨手套,對這些人手下留情。」
「政治家們坐視不管,他們並非愛自由,而是敲詐勒索。」蕾吉娜插話,「這是在損害我們納稅人啊。」
「蕾吉娜!」菲舍爾坐在桌子頂頭,面容慘白,對老婆呵斥。那位市府委員微微一笑,再度舉杯。
「別這樣,別這樣,」他說道,「在某些方面您的夫人說得有理。而且,她的說話方式叫人耳目一新呢!」他向蕾吉娜祝酒,顯得彬彬有禮。「我的那個派別將支持IEG公司,請您放心。它在聖保利會搞出點名堂來的!」
小保姆端上飯後甜食。曼弗雷德-菲舍爾端著甜食悄悄走到一邊,看樣子他胃部嚴重不適,敗了胃口。
護士小姐給魯迪-克朗佐夫背後塞了一個枕頭。然後,她打開攜帶型小型電視機,並且給他端來晚餐。
魯迪-克朗佐夫的各項肝指標這時已接近正常值,更確切地說,有人對這位「聖保利大人物」進行襲擊而沒有得逞。這家醫院的領導把他當成親密的病友加以處治,利用這一段時間——魯迪不大安心住院——給他滋補營養。魯迪的狀態漸漸好轉,渴盼著出院的日子。不料此刻,女記者奧爾嘉-德米琦恰好在電視里說:
「當舞女從三層樓上跌落時,身體被圍欄的鐵條刺穿了。夜女皇——她在聖保利的雅號——當場就死了。」
魯迪-克朗佐夫發出浩嘆。晚餐托盤一下子落到地氈上。托盤裡裝著塞爾維拉香腸,荷蘭愛達姆的乾酪片,塗人造奶油的黑麵包,用芹菜點綴的番茄片。正欲離開病房的護士小姐猛然轉頭,驚惶不已,按急救鍵。
在運走拉雅娜的屍體后,海倫大街上仍舊是混亂一片。起先,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位溫柔的黑髮小姐。她乘計程車而來,這時拎著兩隻皮箱立在馬路上。尤麗雅-萊茵寧格迷茫地朝四周張望。
羅伯特-克朗佐夫首先發現她。他陡然想起拉雅娜當晚要去火車站接妹妹的。這大概就是她妹妹吧?他神色悒鬱,向她走過去。
「您是萊茵寧格小姐?」
「是的。」尤麗雅回答。她有一對美麗而憂鬱的大眼睛。
他們身邊的運屍車已經啟動。
「您想看望姐姐?」羅伯特問。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知道她應離開這裡,離開這條街,離開運屍車。
「她在哪兒?她本該去接我的。」
「請您先進屋吧。」羅伯特說,幫她提箱子。
「您是誰?」尤麗雅問。
「這幢房子是我父親的。進去吧。」羅伯特邊說邊挪步往回走。
「出了什麼事?」尤麗雅-萊茵寧格的聲音陡然哆嗦起來,「我姐姐一切都好嗎?」
一個攝影記者站在他們身邊,聽到「姐姐」這個字眼就立即關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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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邊上(二)
「請進去吧。」羅伯特再三敦促。
她膽怯而焦慮,尾隨羅伯特進了「藍香蕉」。那個警官把剛才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故而也湊到他們中間去了。
蕾吉娜在卧室里邁著舞蹈似的輕快步子,圍著丈夫走來走去。丈夫慢慢地脫掉黑色西服。
「對今晚滿意嗎?是否感到親切?」她柔聲問。
外面,暴風雨肆虐,大雨擊窗。
「拉雅娜死了。」曼弗雷德-菲舍爾瓮聲瓮氣地說。
「什麼?噢,不!」
「今晚有人把她從窗戶扔下去了。」
「噢,上帝!」蕾吉娜喘息著,倚在卧室的大櫥上。
「上帝與此無關。是兇殺。」
「別說啦!」她乞求道。
第22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