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說:「我明白。」
「我已經走訪了好幾個參加那次宴會的人,並且聽到一些很有意思的說法。這回我想了解這位倖存寡婦塞爾瑪·安森的說法,可是她拒絕向我提供。」
梅森問:「她拒絕了?」
「嗯,如果她的律師不在場,她拒絕陳述。」
「她沒說她不向你陳述吧?」
「她說:如果她的律師不在場,她絕不陳述。」
梅森說:「那不等於拒絕陳述。如果你有問題要提,你可以和塞爾瑪·安森一同來我的事務所,在這裡我們繼續討論。」
博爾頓說:「看來,如果她辦事真誠,她就不會不願意向保險公司陳述。」
梅森說:「行了,既然你談起真誠,那麼我來問你:保險公司打算幹什麼?」
「你說保險公司打算幹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了解保險公司的打算。保險公司在進行調查。」
「保險公司進行調查的理由是,在某些情況下,它認為它能收回那筆保
險金,對嗎?」
「那是法律部的事。我只辦調查部的事。」
梅森問:「可這是個合理的推測吧?」
「嗯,我不敢說不會發生那種事。」
梅森說:「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個問題一到法律部的手中,你絕對無權與對方的訴訟當事人談話,除非她的辯護律師在場。所以我建議:在我們可能進行的任何一次會見中,你都請保險公司辯護律師出席。」
博爾頓煩躁地說:「哦,瞎說!沒那必要!多年以來我一直從事調查業務,每當要提問題時,是我告訴律師該做什麼,而不是他們吩咐我做什麼。」
梅森說:「我提出這一建議是為了職業道德。如果保險公司的律師不在場,我不應該和你談話。而且十分確切地說,你不該和塞爾瑪·安森談話,除非她的律師在場。」
博爾頓問:「我們什麼時間可以會見你?」
「你說『我們』,這是指誰?」
「安森太太和我本人。」
「沒有律師?」
「沒有律師。我已經對你說過:在辦這類事情的時候,我不需要保險公司法律部的幫助。」
梅森說:「拿一封保險公司辯護律師寫的信來,上面說明:他們完全同意讓我向你提問題,而不需要保險公司法律部的代表在場。」
博爾頓說:「並不是你要向我提問題,而是我要向塞爾瑪·安森提問題。」
梅森說:「那是你的想法!如果你認為,只有你向塞爾瑪·安森提問而不願回答我可能提出的問題,你最好立刻罷手。」
博爾頓說:「很好,我沒什麼要隱瞞的。」
梅森說:「我們沒事要隱瞞。不過,正如你所說的,在處理這類事情方面,你幹練過人,而我們當然也不會讓人擺到任人宰割的羔羊位置上。」
博爾頓說:「那好啊!佩里·梅森,著名的律師——任人宰割的羔羊!」
梅森說:「你去保險公司法律部取到信件后給我回電話。現在讓塞爾瑪·安森聽電話。」
塞爾瑪·安森返回來聽電話,這時梅森說道:「安森太太,把他擺脫掉。
有關這一案件的話,一句也別說。只說:你的律師不在場就無可奉告。把他從你那裡趕出去以後,立即給我回電話。你要查明他確已離開而且聽不見你的聲音,然後再打電話。你明白了嗎?」
她說:「我明白了。」
梅森說:「好吧,把他擺脫掉,然後回電話。」
律師掛斷電話。
梅森在等待塞爾瑪·安森的電話,同時在辦公室踱步,不時向德拉·斯特里特拋出幾句話。
「這是個詭計,德拉……如果警方進行了這種調查,一旦它不再是一般調查而趨於集中到一個特定的個人身上,他們就必須警告那個人——在這個案件中就是塞爾瑪·安森,對她說:她有謀殺的嫌疑,她所說的一切都可用來反對她,她有權在整個訴訟的各個階段聘請律師。」
德拉·斯特里特問:「而實際上呢?」
梅森說:「實際上,他們原想派這個保險調查員到處散布:他在調查她丈夫死亡的始末;可能用某些言語促使她大發雷霆甚或驚慌失措,於是她言多有失,吐露出她可能後來感到懊悔的事實。」
「所以這個人發現我代表她,就飛快地跑到最近的電話亭報告他的上級並接受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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