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吧!」
「您最近去拜訪過這位放高利貸的?」
「不錯。」
「什麼時候去的?」
「前天。」
「發生謀殺的那天?」
「是的。」
「幾點鐘去的?」
「午飯後。」
「您為什麼去找卡皮洛爾?」
「手頭拮据。」
「您有收據?」
「什麼收據?」
「我們不能肯定他生前確實記過帳,可他總該給個條,既然他已收下抵押品,不是嗎?而您顯然給他帶去什麼東西……」
「我已故姑母的一些小擺設。可是,我們沒有談妥,他出價太低。倒不如向別人借幾個錢。我乾的就是這些。」
「能問一下是誰嗎?」
「不。您會用您的大腳踩斷他的腿的。下次我再開口借錢,他會把我轟出去的。」
「好吧,」法魯說,揮動了一下手臂。
「因此,這之前發生的一切無關緊要。您辦案的方式奇怪得很,佛洛里蒙。一切都站得住腳,或者應當站住腳。您對一切全要驗證,或者是什麼也不驗證。」
他並不生氣。
「聽著,老夥計。當一個人手頭拮据時,就不大考慮其它事了。我去找典押商人,與他談了整整一刻鐘,然後我才得知有人殺了他。電話里我並沒有撤謊——因此我的名字也許會出現在他的帳本上。於是,我想法魯會問我為什麼知道這傢伙死了而不報案。我不認為我會留下指紋。我只想到我會在帳本上留下舊痕迹。在這種情況下,並不存在逃避自身責任……可是,我不願意您有什麼猜疑。你就沒有說,在出事那天我在那兒。」
他點點頭。
「還有人也留下了指紋,不是留在兇器上,他把兇器的把擦乾淨了。可是,他並沒有注意到在別處留下了指紋。他是我們的老對手了。」
「啊!是這麼回事,這些有用的指紋?」
「是的。這個卡皮洛爾不僅是個典押商,他還干點別的勾當,就象其他債主一樣。他給幾個慣犯收藏東西。這種關係很危險,這些流氓有時會急需錢用。」
看到談話發生這樣的變化,我挺高興。但我外表絲毫不露。要是談話再繼續下去,會變得無聊。那麼結果可能會挺糟。
「您認為您的夥伴已經盯上那個人了——我想說的是肖肖特。」我低聲問道。
「嗯?」他憋著聲音說。
我微微一笑:「弗雷斯內監獄的逃犯突然銷聲匿跡,這樣一個小夥子可能需要錢用——逃犯肯定是這樣——總之,我說,拉特呂或是拉杜依,外號叫肖肖特。」
「拉杜依。」
「那麼,照您看,這個肖肖特可能遭到卡皮洛爾的拒絕?」
「不錯。但是還有其它原因……」
法魯站起身,聳聳肩:「在動刀之前,可能發生過風流事。我們在卡皮洛爾嘴上發現有口紅……」
我們談到這裡,雙方都不願往下說了。那位警察只好走了。這時,羅歇·扎瓦特打來電活,向我作了首次口頭報告。「喂,頭,您說,這確是一個叫莫里斯·巴杜的人嗎?您沒有搞錯人?我對這不放心,也許晚了一點,可晚總比……」
「莫里斯·巴杜,」我說,「住在寺廟街,一個……」
「一個小瘦子,身體矮小,帶著夾鼻眼鏡,像是一個忍氣吞聲的小學教師。」
那天他先到飯館,又去國家檔案館。我打聽過,他是那裡的常客。他將在那裡一直呆到閉館,這千真萬確。這小夥子可不是天天都能發現屍體的人。」
「干吧。以後再說。」
「我覺得不會有什麼新鮮事了,」扎瓦特嘀咕著掛上電話。
我也許被自己的想象牽著鼻子走了。卡皮洛爾頭上環繞著一種神秘的氣氛,至於佛洛里蒙·法魯,他認為事情很簡單:一個越獄潛逃犯急著用錢便殺了他入獄前認識的人。可是,法魯不知道,除我以外,至少還有兩人知道這件慘案的發生,但他們寧願不聲張出去:打電話沒有找著人的年輕人和那個金髮姑娘。後者甚至可以對現場情況作補充:屍體旁邊還躺著一個挨了悶棍、動彈不了的人。出於各種考慮,我尤其想找到那個金髮姑娘。至於那個打電話的年輕人,我知道他是無辜的。他可能是個遊手好閒的人,手上有什麼貨要賣給卡皮洛爾,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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