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自覺自愿地除雪幫助幹活,說明他不甘寄人籬下過著受人恩惠的生活。」
正在開葡萄酒的石町這麼一說,佐智子皺了皺眉。
「請不要這麼說。石町先生。那孩子比我和真帆還要先住在這兒的,是家裡人。什麼寄人籬下。」
「行了,行了。不要抓住人家的一句話就嘮叨個不停。佐智子。」真帆顯得有點不耐煩地說道。「菜上齊了,就快點動筷子吧。」
聽她這麼一說,乖巧的彩子趕緊忙著往大家的杯子里倒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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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現實中沒有密室殺人事件這一類記錄檔案嗎?火村先生。」當作為甜點的甜瓜被端上來的時候,杉井問道。
「我是給大家助興逗樂的,就像這道甜點一樣啊。」
犯罪學者又給了我一記耳光。不要再鬧彆扭了。我輕輕地踩了一下他的腳。
「發生在巴黎的蒙瑪魯特的有名的羅斯·德拉克魯殺人事件就是一個案例啊。一個年輕的女孩在離地二十米高的公寓的房間里被殺,那個房間是一個完全密封的房間。房門和窗子都是從裡面鎖上的,惟一與外間相連的壁爐的煙囪又很窄,人根本就不可能從那裡通過。」
提起這番話的並不是我的朋友火村,而是石町。這人雖然不壞,就是表現欲太強,有時真想叫他閉嘴。我擔心火村會不會因為他的插嘴而不開心,一看,好像他一點也不在意,反而顯出「太好了,省得我說了」的表情。
「是嗎?這樣的事情也發生過嗎?聽了真叫人有點興奮。被害女孩名字叫德拉克魯,聽起來跟英國怪異小說德拉庫拉密室殺人事件差不多啊。作為職業推理小說作家的我竟然全然不知。」風子誇張地揮舞著雙臂說。
「這種事情又不是推理小說作家應該知道的常識。」船澤笑道。「不過,石町先生,那件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啊?」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什麼時候啊,火村先生?」
石町把答案交給了專家去回答,不會是在試探火村吧?
「是啊。大概是發生在二百年前的十九世紀初吧。準確時間我也記不太清楚。」
火村一邊朝嘴裡送著甜瓜,很快作了回答。
「是嗎?」風子又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這麼說當時推理小說這種作品體裁還沒有問世?坡發表《莫格街殺人事件》,是在一八四一年啊。看我知道的事情不少吧?」
還記得我剛剛說過今年是推理小說誕生一百五十周年的這句話嗎?
關於蒙瑪魯特的密室殺人事件我是聽說過的,但是它發生在《莫格街殺人事件》問世之前,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說不定是坡受到那次事件的啟發以後才寫出《莫格街殺人事件》的。那麼,事件的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以坡為題目寫過畢業論文的彩子頗感興趣地問道。
「可惜案情陷入了迷宮。」
「哦!」四周發出了一陣嘆聲。
「會不會是自殺啊?」好像不甘心這個話題就這麼結束了似的,杉井又問。
「將刀穿過自己的胸膛這種事情,人是做不到的。」
四周又響起了一陣感嘆聲。看來在座的都是些好聽眾啊。
「可是在推理小說的世界里已經變成家常便飯的密室殺人事件,在現實生活中就只有這麼一個例子嗎?」杉井裝腔作勢地擦著眼睛問道。
「這也可以說明推理小說是多麼脫離實際的東西啊。像真壁先生已經幹了四十五次了。」
「是啊是啊。那麼,接下來還準備干幾次啊?」
也許船澤這麼說是打算討真壁的喜歡吧?但是……
「還有一次。」
密室大師乾脆利落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這句短短的話語到底意味著什麼呢?我一下子沒有明白過來。
「這『還有一次』的意思是……」船澤莫名其妙地問。
「關於密室殺人事件的小說再寫一次。現在正在寫的就是我的最後一篇有關密室的作品。」
「請等一下。真壁先生。」
船澤變得認真起來,他激動得差不多要站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會是打算就此歇筆了吧?這樣的玩笑話可不是隨便說的。那可是……」
「為什麼?」杉井也一本正經地發問了。「為什麼『日本的迪克遜·卡』一定要放棄寫密室作品呢?像先生這樣的作家今後還會不斷地寫出好作品來的嘛。」
另一位編輯彩子卻沒有發問,只是默默地看著真壁。她是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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