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專門問過那條路的交通情況。在打獵季節以外的時間裡,除了守林人和那個有農場在那兒的傢伙,以及郵遞員外,路上基本不會有什麼人。
「我做事不想馬虎,我已經在電話里和郵遞員談過了,特意問了他是否記得曾載搭過一個攜帶很多宿營裝備的人。」
「他難道不能把這些東西藏起來嗎?」科利斯問。
「太危險了,」德威特立即說,「一定有很多食物得以某種方式處理掉:鹹肉、麵粉、糖、咖啡,還有毯子和其它一些隨身攜帶物品。簡單地把它們倒在某處冒的風險太大,只要人們一發現這些東西,就知道發生了異常事件。」
治安官贊同地點點頭。「你分析得很好。」他說。
「我想你會發現,」德威特傲慢地對他說,「在城裡和在鄉村調查案件的原則都是一樣的。在鄉村,或許地方更大些,使得尋找線索更困難。但另一方面,人口較少,這又會使你更容易找到想要的東西。」
「是的,我想你是對的。」治安官說,「你剛才的推理很精闢。我相信他不可能搭便車,是得有人接應他才行。」
「那麼你會發現那意味著什麼,」德威特接著說,「那意味著有預謀的兇殺,犯罪是按照一定的計劃進行的,開那輛車的人得在某一天到達那裡。治安官,這是在你的縣,我不想下命令去做什麼,但如果不得已的話,我將打算下達命令。我希望把本頓小姐作為謀害弗蘭克·阿德里安的兩個兇手之一逮捕起來。我希望現在就逮捕她。」
治安官轉向馬里恩·本頓:「本頓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問你一兩個問題。我知道這會有些尷尬,但如果你能坦率地回答,將會對弄清事實有所幫助……你哥哥有些任性,是嗎?」
「是的。」
「做過很多野營和騎馬旅行?」
「做過許多。」
「常住在山裡?」
「是的。」
「他是相當不錯的勘探者?」
「是的。」
「還是不錯的騎馬旅行者和捕獵人?」
「是的。」
「漢克告訴我,你騎馬騎得很好,我猜想你經常在山裡騎馬,是嗎?」
「騎過一些。」
「和你哥哥一起?」
「是的。」
「你哥哥做這些旅行時,是不是常帶一個人做些捆裝工作或者幹些別的什麼?」
「不,當然不,他喜歡自己干。」
治安官轉回身來面向德威特。「噢,漢克對我說,」他說,「在你們找到小木屋的時候,屋裡爐旁有一把鏟子,一面牆上有一些血跡,但其它地方沒有。在小碗櫃里有一些碟子,洗乾淨後放好了的。屋裡沒有任何木柴或引火物。爐子里的灰沒有掏乾淨,爐灰里有幾粒紐扣。這張短箋塞在那些組成碗櫃的盒子後面。屋裡沒有留下任何一樣東西可以說明,那兩個曾在這裡住過的人當中有一個留在了後面。有人在路的盡頭髮現了馱馬,背上有些皮磨掉了。」
第六章
德威特點點頭,然後有些不耐煩地說:「這些我都已經說過了。真該死,治安官,是我親自去那間小木屋的,是我親眼看到的證據。」
「是的,你看了那間小木屋,」治安官說,「可有時,我們並不能總是明白所看到的東西……現在讓我們來看看吧。阿德里安夫人,你在這裡的旅館登記了,而且留下了一些行李。我想,你準備出山時再帶上它們。」
「是的。漢克要我儘可能少帶一些東西,帶一些真正需要的生活用品就夠了。」
「漢克對我說,你不善於山間騎行。」
「這是我第一次騎馬旅行。」
「嗯,」治安官對德威特說,「我想你是對的,兇手必須有人接應,這意味著這是一起有預謀的犯罪,他有一個同謀,事情是按計劃進行的。」
「那正是我想告訴你的,」德威特大聲他說,「這意味著是一樁謀殺案。」
「是的,但是你忽視了一些東西。讓我們來理理這個問題,比如說那張照片明信片吧。」
「它怎麼啦?」
「注意到上面的影子了嗎?」
「影子!影子和弗蘭克·阿德里安的被害有什麼關係?」
「這些影子很短,」卡特林說,「照片一定是在正午拍的,但即使這樣,在愛達荷地區,除了在夏季,不可能有這麼短的影子。喔,湯姆·莫頓,就是那個曬印這張照片的攝影師,將這張照片印在了明信片紙上,他說這些紙在7月底就用光了。影子也說明時間是七月,而明信片上說是在10月。你怎麼解釋影子和——」
德威特笑了起來:「我甚至都不想去解釋,弗蘭克·阿德里安是在9月份之後才失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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