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酋長》 - P15

 印第安酋長

 卡爾 麥 作品,第15頁 / 共1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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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是這樣,這真讓我驚奇。」

「現在它又跑回去報告它那四條腿的將軍這兒沒有危險。可它們這回錯了,嘿嘿嘿嘿!我敢打賭,它們十分鐘之內就會到。注意了!您知道我們該怎麼做嗎?」

「怎麼做呢?」

「您現在趕快騎馬回到草原入口處,等在那兒!我摸到人口那邊去,藏在林子里。馬群一來,我就放它們過去,然後在後面追。它們會向您那邊逃過去,那時您就出來!這下它們又會往回逃。咱們就這樣來回驅趕它們,直到挑出兩匹最好的馬——它倆就是我們要抓的。我再從中挑出更好的一匹,另一匹我們放走它。您同意嗎?」

「您怎麼能這麼問呢!我對捕馬可是一竅不通,您是大師,我當然得聽您的。」

「好吧,您說得對。我已經騎過、馴服過好幾匹野馬了,您稱我是『大師』倒也不是什麼蠢話。那麼您快走吧,要不時間浪費過去了,咱們卻到不了位。」

我們又上了馬,分頭騎開,他向北,我則向南騎到我們進入草原的地方。由於我那桿沉重的獵熊槍太礙事了,我很想暫時扔掉它。但是我讀到過也聽到過,一個謹慎的牛仔只有在完全確定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並且也不需要武器的時候,才能和他的武器分開。現在可不是這種情況,每時每刻都有可能出現一個印第安人或者是一頭猛獸。因此我只是小心地將那支「老槍」掛牢在腰帶上,不讓它打著我。

我緊張地等著野馬的出現。我在靠近草原的樹木之間停下,將套索的一頭兒系在馬鞍頭兒上,其餘捲成一圈圈的,我只要拿住它就行了。

草原的另一頭兒離我太遠,如果野馬在那裡出現,我是不可能看見的;只有當塞姆把它們趕過來的時候,我才能看見它們。我守了還不到一刻鐘,就看見那邊出現了許多黑點,它們向著我這邊移動,迅速變大,開始只有麻雀那麼點兒大,接著變得像貓,像狗,像牛犢,直到最後近得我能看到它們的實際大小。那就是野馬,在瘋狂的逐獵中大約有三百匹野馬向著我飛奔而來。

城市假期 Amocity!

  

看這些動物是多麼器宇軒昂啊!它們的鬃毛在頸項四周飛揚,尾巴像風中飄舞的羽冠。大地似乎在它們的蹄下顫抖。一匹白色公馬飛馳在所有馬的前頭,真是漂亮絕頂的造物!誰都會渴望要得到它;但草原獵人決不會騎一匹白馬的,顏色如此鮮明的馬容易暴露目標。

現在是我出現的時候了。我一從樹林中出來,領頭兒的白馬驟然收住了腳步,就像身上中了一槍似的。馬群驚得一愣,只聽見一片惴惴不安的大聲喘息;接著全隊向後撤!那白馬又迅速奔到了馬群另一頭兒的尖端部位,馬群又朝它們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我慢慢地跟著它們。我不著急,因為我相信塞姆-霍肯斯會把他們再趕回來。這裡要提一個引起我注意的情況:雖然馬群只在我面前停了片刻,但我感覺其中有一匹不是馬,而是一頭騾子。我要在第二個回合好好注意一下。這頭騾子在馬群的最前列,而且緊跟著領隊的白馬。這麼說它不僅同別的馬一樣平等,甚至在馬群中佔有特殊的一席之地。

過了一陣馬群回來了,到我面前後,又再次掉頭往回跑。如此這般又重複了一次之後,我堅信:馬群中是有一頭騾子,一頭。淺灰色、背部有深色條紋的騾子。它給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雖然長著大腦袋、長耳朵,仍不失為一頭漂亮的牲口。騾子比馬好伺候,步伐穩健,在懸崖前不會頭暈。當然,騾子很倔,我曾見過寧肯被打死也不肯往前邁一步的騾子——雖然沒讓它們馱什麼,路也很好走。它們就是不願意。我初步觀察,這頭騾子性子很烈,而且比起馬來,它的目光顯得更加明亮、更富有靈性——就是它了。估計它是在主人追捕野馬的時候逃到野馬那裡去的,並且就此留了下來。這時塞姆又把馬群趕了回來,我們兩人已經距離很近,我都能看見他了。現在野馬已經進退兩難,只得改向側翼沖,我們則跟上去。馬群分開了,我發現,那騾子留在最大的一群里,它現在與白馬並駕齊驅。於是我盯住這一隊,塞姆似乎也看中了同一隊。

「取中間,我在左,您在右!」他向我喊道。

我們一催馬,加速趕上去,不僅與野馬步調一致,而且離它們越來越近,在它們抵達樹林之前攆上了它們。它們是不會進林子的,於是又掉頭,想從我們中間穿過去。為了阻止它們,我們迅速向對方接近。馬群四散奔逃,就像闖進了一隻鷹的雞群。白馬和騾子同其它馬分開了,從我倆之間突圍出去。我們追著它倆。塞姆已經在頭頂上甩起了他的套索,他向我喊道:

「還是『青角』!您永遠是個『青角』!」

「為什麼?」

「因為您只盯著那白馬,只有『青角』才會這麼干,嘿嘿嘿嘿!」

他沒有聽見我的回答,因為馬蹄雜沓,蓋住了我的話音。這麼說他以為我看中了白馬。隨便!我把騾子讓給他,自己騎到一邊,馬群在那裡惴惴不安地喘息、嘶鳴著瞎跑一氣。這會兒塞姆已經離騾子很近了,他甩出了套索,索套準確地套中了騾子的脖頸。現在他得像給我做示範那樣停住,把馬向回帶,這樣等拋出的套索繃緊時,就能頂住那一扯。他這樣做了,只是稍晚了片刻,他的馬還沒站定,就被那有力的一扯扯倒了。塞姆飛到空中,一個漂亮的跟頭之後,摔在地上。他的馬轉瞬間站起身,接著跑起來,繃緊的套索鬆了,那騾子本來已站住,並沒摔倒,這下獲得了自由。它拽著馬一同馳過草原,因為套索是固定在馬鞍頭兒上的。

我連忙趕到塞姆那兒,看他是否受了傷。他站起來,嚇人地沖我大嚷:

「見鬼!迪克-斯通的老馬和那騾子一塊兒給我溜了,連聲兒再見也沒說,如果我沒搞錯的話!」

「您傷著了嗎?」

「沒有。您趕快下來,把您的馬給我!我得去追那兩個逃跑的傢伙,快點兒!」

「休想!」我拒絕道,「您可能又會摔個跟頭,兩匹馬就都見鬼去了!」

說完我就快馬加鞭去追趕那騾子。騾子已經跑出了很遠一段距離,並和另外一匹馬被套索連在一起,一個要往這邊,一個要往那邊,兩個相持不下,於是我很快就追上了它們。我先讓它繼續跑了一陣,同時越來越用力地扯住皮帶,使索套越收越緊,這樣我勉強可以控制住騾子了。又回到塞姆站著的地方時,我猛然一拉索套,騾子的脖頸一下被繫緊了,它無法呼吸,倒在了地上。

「抓緊!等我弄住了那調皮鬼,再鬆手!」

他躍過去,雖然躺在地上的騾子四蹄亂踹,他還是靠近了它。

「好了!」他下令道。

我先把皮帶從迪克-斯通的馬上解下來,然後鬆了套索。騾子吸到了空氣,跳了起來。塞姆也同樣迅速地躍上它的後背。它先是站著不動,像是被嚇得呆住了;隨後就一躍而起,前前後後跳個不停。突然之間它四腿齊跳,躍向一側,來了個貓兒弓背,可是小個子塞姆坐得穩穩的。

「它不能把我掀下來!」他向我喊道,「現在它要試最後一招兒,把我馱跑。在這兒等著我!我把它馴服了帶回來,如果我沒搞錯的話。」

但是他搞錯了,那畜生根本沒跑,而是突然跪倒,打起滾兒來,這樣會把那小個子的肋骨一根根都折斷的,他一定會掉下來。我跳下馬,抓起地上拖著的套索,迅速在附近一叢灌木的根上纏了兩圈。這時騾子已把騎手甩下,跳起來,想要飛奔而去,但樹根很結實。套索繃緊了,騾子又倒下了。

塞姆-霍肯斯走到了一邊,摸摸自己的肋骨和大腿,做著鬼臉,就像吃了酸泡菜和李子醬。他罵道:

城市假期 Amocity!

  

「讓這畜生跑吧!沒人能把它制服,如果我沒搞錯的話。」

「休想!我可不想讓一頭有個驢爸爸的騾子羞辱,它必須聽話。注意!」

我把套索從樹根上解下來,跨上騾背。它一吸到了空氣,立刻跳了起來。現在最重要的是大腿要給它足夠大的壓力,這方面我大概比小個子塞姆強。騎手的大腿下,馬的一根肋骨必須被壓彎,這壓迫了內臟,會使馬怕得要命。騾子使出對付塞姆的手段,要把我扔下來時,我把從它脖子上垂到地上的套索拿在手裡,緊緊抓住索套兒後面那個地方,一覺察到它要跪下,我就把套索牢牢拽住。這個竅門兒和我大腿上的壓力迫使它站住了,這真是一場惡鬥,力與力的較量。我所有的毛孔里都開始滲出汗來,但騾子出的汗更多。汗水從它身上流下來,嘴裡吐出大量白沫。它的動作變緩變弱,也不能自主了。開始時盛怒的鼻息慢慢變成了短促的咳嗽。隨後它終於在我身下癱倒了,不是心甘情願的,而是因為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它躺下不動了,翻著白眼兒。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我感覺,我身體里全部的筋腱韌帶都斷裂了。

「老天!您是個什麼樣的人吶!」塞姆嚷道。

「您比這頭畜生的力氣還大!您要是能看見自己的臉,會嚇壞的!」

「我相信。」

「您的眼睛都凸出來了,您的嘴唇腫了,腮幫子簡直成了青的!」

「這是因為,我是個『青角』,不想被扔下來。而另一個捕野馬的高手卻給扔了下來,這之前還把他的馬和騾子掛在一起,送它們去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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