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宿舍的槍聲》 - P29

 法醫宿舍的槍聲

 亞歷山大 彼得洛夫斯基 作品,第29頁 / 共3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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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請原諒,別生氣,別這樣,親愛的,您轉過身來說一聲:『我都忘了,原諒你了,』好嗎?」

每個字都很有分寸,都是仔細推敲過的。她叫他親愛的肯定是想喚起他親切的回憶,說話的口氣也寄託著希望,再加上祈求的手勢。鮑里涅維奇回過頭來。她立刻發現他的變化。他臉色蒼白,嘴唇發青,說明他的心靈受著殘酷的折磨。

「我們倆不一樣,」他說道,「完全不同。和好又有什麼用?我倆的感覺和理解都不同。沒有什麼能使我倆接近的。無論是過去的,還是現在的。」

委屈、痛苦和悲傷充滿了他的話語。她可能還是第一次意識到他倆之間的分歧如此之深,如此之大。

「我不想聽您說這些,」她用手捂住他的嘴,柔情地說道,「和好應當是徹底的……聽見了嗎?徹底的……過去的永遠結束了。」

「我們應當分手了。」他堅定地說道。

「別說傻話。」她嫵媚地說,「我沒有必要離開您。」她兩手摟住他的脖子吻了他一下說道:「別想這些了。我求求您。」

臨走前她在門口回過頭,微微一笑說道:

城市假期 Amocity!

  

「再見。」

她本來是找他談一件重要的事的,但什麼也沒有說。

季娜伊達明白了,鮑里涅維奇不會原諒她,他也不會改變主意,決裂是不可避免的。她希望重溫舊情,不惜一切追回失去的愛情,但一切努力都付之東流。他已鐵了心,絕不再愛,也不可能愛她這樣的女人。

「您埋葬了我的感情,」有一次他對她說,「您還想要我失去精神上的平靜。」

他的言詞越厲害,她越感到難過;攻擊越尖刻,她越愛他。她祈求他可憐她。

「我很不幸。」曾幾何時還是不可一世的季娜伊達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您就是我的一切。」

對自己一向要求嚴格的鮑里涅維奇沒有可憐她。以前的愛他不去想了,昔日的歡樂也忘卻了,對她那不久前還令他嚮往的形象現在很厭煩,曾對他放射過美好光彩的灰藍色大眼睛現在也成了獃滯的藍眼睛。在他的思想和感情中,一切都變了。那思想和感情曾經是愛情的源泉,現在成了壓在心上的一塊仇恨的石頭。

偵察員兩次傳訊她,她都沒有去。今天他對她發出第三次傳訊通知。在公用信箋上他親筆寫上官方通知:「如傳訊不到,您將被拘留。」到了十二點鐘。傳訊的時間已過了。他決定審訊她,並對她起訴。她的請求和威脅都沒有用,她是不會使他滿意的。他一直沒有在自己這裡見到她。

季娜伊達把傳訊通知單撕了,她沒有脫衣服就躺到床上。鐘敲過三點,窗外冬天的陽光還照耀著。

過去的幾天使她極端痛苦。她的行動不再象以前那樣堅定和自信。她一直巧妙地戴著的牢不可破的假面具消失了。床上躺著的是一個嘴角邊有著深深皺紋,臉頰和下巴上象蒙著一層灰色薄膜的垂老女人。挺直的身軀笨重而呆板,好象一具殭屍。

近來她很不好過,感到難以忍受的痛苦。鮑里涅維奇一個勁地在她身上發泄不滿。他原來的溫情和文質彬彬的勁頭哪裡去了。他動不動就貶低她。她打定主意,不管怎樣,都要默默地對待。

「您的靈魂中只有一種壞東西,」他對她說,「您把這些壞東西都當成生活中最寶貴的東西了。您想錯了。還有一種更有意義和更強大的東西,這就是我們的道德和我們的思維方法。」

她實在無法忍受,但仍然溫情地責備他道:

「我對您哪一點不好?您好象看到我流血就滿意啦。」

「毒蛇的血也是有毒的,」他譏諷地笑笑,這種笑使她感到特別不快,「對這種血也不必憐惜。」

季娜伊達按探不住了。她聽到這粗暴的侮辱再也受不了啦。

「您真卑鄙!您懂得女人的心,懂得女人的智慧和感情嗎!您這個粗野的傢伙,只不過是不學無術,骯髒愚昧的無賴。永遠也改不了本性,蹩腳的謀士。」她一下子罵了起來,還威脅道,「您可要自己保重!」

鮑里涅維奇兩手一拍哈哈大笑起來。

「好樣的,季娜伊達!嘿,原來您是這個樣的……以前您把這種本事藏到哪裡去了?還是第一次看到您這個樣子!好樣的!」

她本應清醒過來控制住自己,因為對手已看見她的假面具撕了下來。但她更加把握不住自己了。

「有人說您看上了我們的女打字員了。」她自己都不信,但還是說道,「祝賀您有個美妙的妻子!她會給您生下一堆蠢貨。這些蠢貨也會給您造出下流和腐敗的新貨色……女打字員的可敬的丈夫一定會成為三等庸才的父親和祖父的……您要知道,」她又一字一句地說道,「您激起了我多麼兇惡的感情!我真想殺死您!」

「象殺山鶉一樣地殺死嗎?」他嘲諷地問道,「用槍托將頭砸爛?」

她的這種表白使他覺得只不過是一時氣極之言。但這是她早已算計好了的。在她放肆威脅的同時,她在想,他或者能醒悟過來,或者帶著這一威脅進入墳墓。

城市假期 Amocity!

  

就是在那天,他找帕霍姆幫他換房。

季娜伊達仍然指望鮑里涅維奇不會離開她,爭吵和相罵以後又重歸於好。她抑制住感情,好象他倆之間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為了了解鮑里涅維奇與她的交惡走得多遠。她對他說道:

「您曾答應我說要理智,我寄希望於您……聰明人是不應該記仇的。」

自以為解剖室沒有別人,她說話的聲音很高,也很隨便。

「這我聽過了。」他冷淡地說道。

「我希望您別對我報復,行嗎?」女助教問道。

「我不能保證。」他答道。

又有一次,他對她說:

「按公民的天職我沒有權利沉默……我對祖國不能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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