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真諦》 - P3

 死亡的真諦

 雷蒙德 本森 作品,第3頁 / 共6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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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頭戴護罩的傢伙從艙門裡探出身來,看到邦德正懸挂在飛機踏板上。他從刀鞘里拔出一把大匕首,然後蹲下身子。那傢伙一手抓著機艙,一手拿著匕首從艙門裡往外探。他揮舞著匕首朝邦德的指關節戳來,劃破了他的皮膚。邦德忍著疼痛躲閃著,但是強迫自己緊抓著飛機不放。直升機駛離地面足有200英尺高度。要是他掉下去的話,必死無疑。攻擊者又一次探出身來,但這一次邦德已經作好了準備。當匕首再次向他刺來時,邦德的手放開踏板,抓住了踏板底下另一塊固定在機身上的金屬板。這塊板不像踏板那樣容易抓住,但可以躲過攻擊者的匕首。然後他縮起身子,雙腳勾住了起落架。殺手如果還想刺到他的話,自己都會翻跟頭摔下飛機。

直升機已經B過阿克羅蒂里空軍基地。他們命令駕駛員瘋狂地晃動飛機,想把邦德從飛機上摔下去。鮮血已經從邦德的傷口滴下,流到他的臉上,他幾乎無法忍受那種疼痛。但他還是死死地緊抓不放。要是他能堅持到穿越這片水域……

那傢伙又探出身來。這一次他手裡拿著一支大宇牌自動手槍,邦德縮起身子緊貼著機身,子彈從身邊呼嘯而過。所幸飛機的顛簸使攻擊者無法瞄準目標,那傢伙轉過身去狂怒地咒罵著飛行員。

直升機已經來到了地中海上空,繼續向南飛去。底下的地中海波濤洶湧。

那個攻擊者開始做邦德預料中最可怕的事:他俯下身子爬到踏板上。現在,他們是在同一個平面上,邦德很容易被擊中。邦德看不到攻擊者面具後面的臉孔,但他知道那傢伙已經露出了勝利的微笑。他舉起手槍,瞄準了邦德的頭部。

邦德使出平生之力盪到機身底部,並且借著慣性縱身一跳,離開了飛機。他在半空中翻著跟頭,以便使自己的身體能以跳水姿勢入水。當他向海中墜落時,耳邊還能聽到槍聲。巨大的衝擊力可能會使常人送命,但邦德以輕盈的奧運健兒般的姿勢安全地刺破海面。他浮上海面呼吸空氣,看到那架威塞克斯直升機仍舊向南方飛去。他眺望著海岸,大約有一英里遠。他能游回去嗎?海浪很大。這對最強壯的游泳選手來說也是一個艱難的挑戰。他很幸運能想到穿上游泳背心。

邦德一邊划著水,一邊拉開背心的拉鏈,取出兩卷橡皮卷,搖一下這種橡皮卷,它們就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它們是兩片攜帶型闊鰭。他迅速把它們裝在腳上。接著,邦德又取出一個裝剃鬚刀大小的盒子。兩條長長的富有彈性的帶子使他很容易把它拴在背上。一根可供調節的管子從盒子上方拉出來,他把它的一頭咬在嘴裡。這個盒子是一隻可供十分鐘氧氣的呼吸器。這對在波濤洶湧的大海里游泳的人來講是很管用的。他只希望風浪不至於大到無法向前游的地步。

邦德開始緩慢地向海岸游去。所幸他在幾個星期以前複習了一下跳水技術。他十分感激布思羅德少校。他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天才。

他奮力向前游,但也只能退一步,進兩步。他是一位游泳專家,而且最近的身體狀況良好。常人在這個時候可能早已淹死了。五分鐘以後,邦德估計他離海岸大約還有半英里。呼吸器可以確保他另外五分鐘的行程,但在剩下的時間裡,他只能指望在狂濤巨浪的間隙吸上一口氣了。

城市假期 Amocity!

  

另一架直升機的聲音越來越近,它的身影在陽光下漸漸出現。邦德停止了向前游,只是划著水。一架蓋策勒直升機在他的頭頂盤旋,一條繩梯正向他放下來。他抓住繩梯,慢慢地向上爬進了一個小小的圓形機艙。出乎他的意料,駕駛飛機的不是別人,正是尼姬·瑪拉柯絲。而繩梯則是皇家空軍的另一位飛行員安排的。

「什麼事使你耽擱了?」邦德問。

「你說過你想游泳來著!」尼姬在飛機巨大的噪音中沖著他喊道。「我得考慮一下讓你儘儘興。」

這架蓋策勒把他們帶回到海岸,然後返回埃皮斯科比。兩架威塞克斯直升機已被派出去追擊那架被劫持的飛機。

回到基地后,邦德和尼姬發現,儘管還不知道那個戴面罩的傢伙是誰,但他已經把一盒氰化物接到了水管上。該化合物是一種十分典型的「血劑」,因為它攻擊人體的血細胞,並迅速在人體內彌散開來。要是它接觸到邦德的皮膚,那麼他早已一命嗚呼了。令人擔憂的是,此次攻擊的目標顯然是針對尼姬·瑪拉柯絲的。

當晚,調查與救援小組成員向基地作了彙報。被劫持的「威塞克斯」在塞普勒斯南方大約100英里的大海上被找到了,罪犯已經棄機而逃。鹹水漂浮箱已經啟動,它可以使直升機安全地降落在海面上。飛行員的屍體也在飛機上,後腦上被打了一槍。情況可能是,該飛行員被劫持飛往基地,然後又飛離基地。他們一定是被接應,乘船或水上飛機逃走的,因為他們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作了彙報后,邦德和尼姬開著她租來的本田車駛往小鎮。他們尋找到一家喧鬧的假日菜館,設法找到了一張能夠躲避吵鬧的小桌子。

「你覺得怎麼樣?」她問。桌上的燭光在她那棕色的臉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線。

「與海浪搏擊已使我筋疲力盡。但是,即使不如此,我也不會感覺更好些。」邦德說。「我覺得餓了,你呢?」

「我餓壞了。」

他們分享著一種塞普勒斯混合主食——火腿肉、香腸、牛排——外加哈羅密,一種老而嚼不爛的乳酪,都用木炭烤著吃。開胃酒則是阿美貝利亞,一種沒有甜味的、新尼斯酒業集團出品的低度葡萄酒。

「為什麼塞普勒斯飯菜都是肉食品?」

尼姬大笑道:「我不知道。我們希臘人也吃很多肉,但沒有這麼多。也許這就是這個島上的居民睾丸素水平特別高的原因。」

「你認為為什麼會有人想在你洗澡時殺死你,尼姬?那些可惡的東西是沖著你來的。」他說。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有人顯然已經得知我將參與調查。自從懷頓被謀殺以來,我就一直參與這起案子。也許只有對這幾起案件負責的人才明白這是為什麼。不過,別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我想你也會的。你幾時回去?」

「明天一早,跟你一樣,」她說。

邦德買了單,儘管如此,她仍堅持要付她自己那一份。在回家的路上,他問她他們是否還會見面。她點點頭。

「我中間的名字叫卡桑德拉,」她說。「信不信由你,我想我總有能力看穿別人的心思,也能預測未來。」

「噢,是嗎?」邦德微笑著答道。「那麼,我們的未來怎麼樣呢?」

「我們至少還將見一次面,」她說。他們已經來到了基地大樓的入口處。

道別以後,他回到房間里,鑽進了其中一張單人床的毯子底下。他正要睡著時,一記輕輕的敲門聲使他醒了過來。「請進,」他說。

尼姬·瑪拉柯絲,仍舊穿著那身便服,悄然溜進黑暗的房間。「我說過我們至少還要見一次面的。我也想知道你還好嗎。這麼著掉進海里,想必你要渾身酸痛了。」

城市假期 Amocity!

  

她靠近他。他從床上坐起來,想要抗拒,但她溫柔地摁住他,並把他的身子轉過去,開始按摩他那寬闊的肩膀。

「這會幫你消除……嗯,你們英語是怎麼說來著……痙亂?」

邦德轉過身來,把她拉向自己。「這個詞應該念作『痙攣』,」他笑著說。「不過我很榮幸向你解釋『痙亂』的含義……」

話音未落,他的嘴就碰到了她熾熱的雙唇。她大聲呻吟著。

2.城中一天


11月初,倫敦下了一場來刺骨的寒雨,冬天來得特別早。灰濛濛的天氣總會讓邦德產生幾分憂鬱。他站在起居室寬敞的窗前,看著廣場中心的那些水榆樹。黃葉飄零,景色分外令人鬱悒。如果不是任務在身及。主要著作七八十種之多,均用對話體寫成。以犀利的筆「寧(您)在看時間嗎?先生?」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母雞般的聲音。梅是上了年紀的蘇格蘭人,邦德的廚師、女傭兼報時器。她把「先生」念作「憲生」。在邦德看來,除了紳士和穿著整潔的人,她從不叫別的人「憲生」。「是的,梅,」邦德說,「我不能遲到。大約一小時后我要出去。」

梅照例回答說「洗…洗…洗」(「是,是,是」),並且說:「我不喜歡看寧(您)這個樣子,憲(先)生。寧(您)幾乎沒碰寧(您)的早餐。幾(這)不像寧(您)的為人。」

她是對的。邦德在待命或是兩次任務之間的那段時間,總感到心情不快。他總是休息不好,煩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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