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艾勒里微笑著。
勞拉已經平靜下來,她突然想起了什麼,說:「糟糕,瓊納森的生日茶會怎麼辦,我差點忘了!」
艾勒里搖搖頭,「唉!看來只有說瓊納森身體不適,茶會取消了。歐文太太,您最好趕緊通知所有的孩子,向他們表示歉意。別忘了,還有食品店的生日大蛋糕。」說完之後,他轉身進了書房。
儘管屋外陽光明媚,可這個周末仍然籠罩在昨晚事件的陰影中,大家都很消沉。上午慢慢地消磨過去,什麼事也沒發生。先是勞拉無論怎麼勸說,總是神經質地啜泣著,直到服了曼斯菲爾德夫人給她的安眠藥,才昏昏沉沉地睡著了;接著是老太太打電話給所有被邀請的孩子,抱歉地通知他們,由於瓊納森突然發了高燒,茶會不得不取消了,並用一張5元的鈔票使大發雷霆、大喊大鬧的瓊納森安靜下來。再就是為了臨時退掉的糕點而不得不對甜食店老闆作了好一番解釋。愛瑪無聊地看了一上午小說,博羅夫婦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兒,然後無精打采地進屋玩起了紙牌。
午餐也提不起大家的興趣。
下午,沉悶的氣氛開始變得越來越忐忑不安。愛瑪一支接一支地抽煙,又喝了好幾杯酒,弄得屋裡滿是煙霧,女僕不得不替她打開窗戶;博羅開始煩躁無聊地在屋裡走動,又啃起了手指甲;卡羅琳坐在沙發上,看著雕花的天花板發怔。倒是艾勒里忙了一下午,他似乎在查找什麼,幾乎一下午泡在書房和工作室里,傍晚5點鐘的時候,他陰沉著臉從工作室里走出來,站在門廊的柱子邊默默地沉思,落日的餘輝照著他。他回屋的時候,天色已經灰暗。
房子里很安靜。大家都回到自己的房間里。艾勒里走到電話機旁,神秘地小聲跟紐約通了一次電話,然後,他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一個小時后,當大家聚在樓下客廳準備進晚餐時,艾勒里從後門偷偷溜了出去,沒有人發現他,連廚房裡的廚娘和司機米勒也沒有看見他。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設法使大家相信他是剛從樓上下來的。
「一定是咖啡里有問題。」艾勒里自言自語地說。
晚飯很晚才開。儘管疲憊的女主人儘力勸大家多吃些,但歐文的失蹤顯然影響了晚餐的興緻。飯後的議論集中到歐文的事件上,煩躁不安的博羅認為應該出去找一下,愛瑪半閉著眼睛一聲不吭,卡羅琳一直很緊張地看著艾勒里,曼斯菲爾德夫人則堅決認為應該立刻報警,她說長島警署的諾頓警官是個精明能幹的人,他一定能解決這一事件。女僕端上咖啡,勞拉大口大口地喝著,還添了一杯。煩悶的客廳里充斥著不安的氣氛。
暖和的房間使所有的人都感到十分睏倦,艾勒里也覺得頭昏目眩,好像整個房間都旋轉起來……
等他再次睜開眼時,天已經亮了,整整昏迷了一夜。「真夠厲害的!」艾勒里努力使昏昏沉沉的思維集中起來。他搖搖晃晃地走到酒櫃前,倒了杯威士忌。他發現客廳里所有的人都在他們各自的位置上昏睡著。他走到愛瑪身邊,費了很大勁,才把她搖醒。
「我們被人麻醉了,」艾勒里說,「愛瑪小姐,想法把大家叫醒,我出去看看。」
艾勒里走進廚房,廚娘、女僕和米勒也都失去了知覺,桌上還放著沒喝完的半壺咖啡。他拿起咖啡壺聞了聞。然後回到客廳,見愛瑪正在拚命叫醒博羅,便上樓去了。勞拉的卧室里,小瓊納森睡得很安穩,他走進洗手間,一大堆化妝品中間放著一隻安眠藥瓶子。他打開一看,裡面只剩四粒藥片……他皺了皺眉,快步走下樓梯,鑽進工作間,沒多一會兒便走了出來,隨後到衣帽間拿了自己的帽子,走出門去。他在房子周圍的樹林里轉了一刻鐘,等他一臉悵然地回來時,大家都已經醒了。
「發生了什麼事,奎因?」博羅沙啞著嗓子問,兩手拚命揉著太陽穴。
「我們被人麻醉了,」艾勒里皺著眉頭說,「問題一定出在那壺咖剛上。」說完,他走進廚房,等他從廚房回來時,只作了一個怪臉,「這個該死的傢伙,趁廚娘去取菜,米勒在車庫,女僕上樓的時候,把安眠藥放進了咖啡壺……」
「別自作聰明了,奎因先生,」曼斯菲爾德夫人端著氣,高聲嚷著,「再不報警,我們就會在睡覺時讓人謀殺了!勞拉,還愣著幹什麼……」
「您還是先上廚房去料理一下吧!」艾勒里說,「廚娘和女僕都要不幹啦。」老夫人跺了跺腳,嘟噥著走了出去。
「可是,奎因,」博羅抗議道,「我們怎麼辦,這樣下去太危險了。」
愛瑪大聲說:「到底是誰幹的,難道真要謀殺我們?」
艾勒里冷笑著,突然他的目光轉向門廳,說:「噓!我好像聽見門口有什麼聲音。」他走過去,猛地一下拉開大門,門口的地上放著一件東西,他抬了起來,又向四周張望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關上門,慢慢走了回來。「一隻包裹!可我明明覺得像是有人。」
一個像普通商店裡裝東西的牛皮紙袋,口封得好好的,紙袋上寫著字,艾勒里翻來覆去地看著,納悶地說:「是寄給您的,歐文太太,可是既沒有郵戳,也沒有地址,只寫著『勞拉·歐文收』,是用鉛筆寫的印刷體字,我想還是由我來打開包裹吧!」他扯開封口,一雙男人的舊皮鞋呈現在大家面前,鞋底有些磨損。
大家全都目瞪口呆。
勞拉一下子癱倒在沙發上,喃喃地說:「哦!上帝,這是歐文的鞋,是的,是他的!」
「是嗎?』艾勒里翻看著這雙鞋,「你肯定是他的鞋嗎?不會是星期五晚上穿的那雙吧?」
曼斯菲爾德夫人從廚房回來說:「奎因先生,歐文可能真的被綁架了,鞋裡有沒有信?」
艾勒里把紙袋倒了過來,聳了聳肩:「什麼也沒有,還不能說明是綁架,歐文太太,您最後一次見到這雙鞋是什麼時候?」
勞拉哽咽著說:「昨天下午,在樓上的壁櫃里。」
「那麼,這雙鞋是昨天晚上我們大家昏睡的時候被人偷走的,現在又送回來了……也許,我們被毒蛇纏住了?……」艾勒里意味深長地說。
一種恐懼感懾住了大家,愛瑪甚至下意識地向艾勒里身邊靠了靠。「奎因先生,我一點也看不出這個包裹說明什麼。」她說。
「我也看不出什麼,」艾勒里答道,「要麼是有人惡作劇,要麼是一個巨大的陰謀。」說完,他又抓起帽子,朝大門走去。
「您去哪兒?」喬納太太有點控制不住了。
「噢!去看看,別忘了我是個探長。可你們如果不想出事,就不要離開這幢房子。」
一個小時后,他回來了,什麼也沒說……
午餐過後,門口又出現了一個包裹。
這次是卡羅琳聽到了聲音,她驚叫起來,博羅沖向門口,同樣一無所獲。包裹用的是同樣的牛皮紙袋,同樣是鉛筆寫的印刷體字,不過上面寫著「愛瑪·韋爾斯小姐收」,裡面裝著兩隻玩具小船。
「我倒寧願裡面放著一把血淋淋的匕首或一粒子彈!」愛瑪扔掉手裡的酒杯,「聽我說,好人們,我一向愛開個玩笑,可這樣的玩笑太過火了,誰在搞這惡作劇?」
「玩笑?」博羅面色蒼白,喊道,「這簡直是瘋子!」
卡羅琳呻吟著,嘴唇發顫地說:「這太可怕了!
「算了,算了,」艾勒里小聲說,他盯著那兩隻乳白色小船,「歐文太太,您見過這兩個小玩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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