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不是說曾聽到羅賓和斯帕林格在客廳說話嗎?你聽到他們談些什麼?」 老人偷偷地看了一眼侄女。 「馬卡姆,他們談話的內容真的那麼重要嗎?」教授猶豫了一會兒后,才開口問道。 「也許對整件事有相當重要的幫助。 」 「或許吧!」教授深思了一會兒后,把煙斗拿離嘴邊。 「但是,我又怕萬一我的話給予大家一個錯誤的導向,又徒增活著的人的煩惱。 」 「關於這一點的判斷,請你相信我們好嗎?」馬卡姆慎重地說著。 又是沉默了好久,這次由迪拉特小姐打破靜默。 「叔叔你為什麼不告訴馬卡姆先生呢?難道有什麼苦衷嗎?」 「蓓兒,我全是為了你著想啊!」教授以溫和的聲調說著:「但是,也許你說的才對。 」教授意猶未盡地抬頭向上看。 「事實上,馬卡姆。 羅賓和斯帕林格好象是為了蓓兒的事發生一點爭執。 我雖然只聽到一點點,但確實知道他們好象要用公平的方法來比個高下——互相較量一番……」 「啊!他們兩個人絕不是這個意思。 」迪拉特小姐以激烈的語調插嘴說道。 「他們兩個人經常喜歡拌嘴,彼此對對方也都有嫉妒心,但真正的原因並不是為了我。 事實上,雷蒙多——也就是斯帕林格——的技術要比約瑟夫高,只是在去年的賽會中,約瑟夫擊敗了雷蒙多,代表我們俱樂部出去比賽。 」 「結果,」馬卡姆接下去說。 「他對你就不太尊重?」 「亂講!」蓓兒馬上反駁道。 「我想你最好相信馬卡姆先生的判斷。 」教授出來做和事佬了。 然後,他再次看著馬卡姆:「你還有什麼話想問的嗎?」 「關於羅賓和斯帕林格,你能不能儘可能地描繪一下他們的事——譬如說,他們兩人的背景、交往情形,與你們家是什麼時候起開始來往的等等。 」 「這一個問題,蓓兒會比我清楚一點。 兩人都是她的朋友,我只是偶爾才見到他們的。 」 馬卡姆以訊問的眼光看著蓓兒。 「我認識他們兩人已有好幾年的時間了。 」她馬上介面說道。 「約瑟夫比雷蒙多年長8歲或10歲。 5年前,當他的父母尚未去世時,他是住在英格蘭的。 之後才搬到美國來,住在河岸大道的單身公寓里。 他相當有錢,經常去釣魚、打獵或做一些野外運動等等,生活過得很富裕。 與社交界有點來往,有幾位有頭有臉的朋友,有時當人不夠時,他也會被邀去參加他們的晚宴會、橋牌會等。 其實,他並沒有什麼值得歌頌的優點——如果從理性的角度來說的話——」 蓓兒的的這番批評對一個死人來說,實在不夠厚道。 看到這個情形的馬卡姆,仍舊若無其事地繼續問道: 「那斯帕林格呢?」 「他——是目前已經退休的某製造業者的公子——現在住在史卡斯提爾郊區一棟美麗的別墅里——我們射箭俱樂部正式的射箭場就設在那裡——雷蒙多自己本身則擔任某家工業公司的顧問工程師。 但是,根據我的想法,他是得到他父親的庇蔭。 一個禮拜只去公司兩次或三次而己。 他畢業於波士頓的理工科大學,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大二放假回家的時候。 雷蒙多並不是一位值得大家效法的上進青年,但是他確實是個典型的美國男孩——認真、快樂、活潑又有點靦腆。 」 「迪拉特小姐的說明相當簡明扼要,使人很容易聯想到羅賓和斯帕林格兩人的個性。 但是,從這番話里,我們仍難對這件慘案的來龍去脈理出個線索。 」 馬卡姆皺著眉頭坐了好一會兒。 不久后,他抬起頭,直看著蓓兒。 「我還想再請教一件事,迪拉特小姐。 關於羅賓的死,根據你的看法,能不能提供一些可疑之處給我們當參考?」 「沒有!」迪拉特小姐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誰會殺死知更鳥呢?他在這世界上,不可能有仇人的嘛!我真的想不出來。 我到現在甚至還不能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 「蓓兒,羅賓是真的被殺了呀!」迪拉特教授插口說道。 「你再想想看,也許你對那個男子的生活面還有許多不知道或尚未發覺的事。 我經常發現以前天文學者所不相信的新星球。 這種道理是相同的呀!」 「我相信約瑟夫沒有仇家。 」蓓兒回答。 「這麼看來。 」馬卡姆說:「蓓兒小姐是怎麼也想不出斯帕林格要為羅賓的死擔負任何責任羅?」 「不僅是無法想像。 」她眼中閃著光芒:「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呀!」 「但是,你應該曉得吧!」——這次是班斯以輕鬆的語調插嘴進來——「斯帕林格就是麻雀的意思!」 蓓兒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 臉色象死人般蒼白,手緊緊地抓著椅把。 然後,她輕輕地點了點頭,似乎一股傷痛的情緒正襲擊著她,突然蓓兒整個的身體開始抖動起來,用一條手帕蒙著瞼。 「也許……」她喃喃地說。 班斯站起來了,走向蓓兒,安慰似地用手拍拍她的肩膀。 「什麼?也許什麼?」 蓓兒抬起頭,與班斯的目光相接,他的眼神讓她心安不少,蓓兒努力地擠出一個悲慘的微笑。 「是前幾天的事情。 」蓓兒的聲音像是被擠出來一般。 「我們幾個人都在接下的射箭場里。 雷蒙多正在為全美男女射箭大賽做準備時,約瑟夫打開地下室的門,走到射箭場來。 雖然當時並沒有什麼危險性,關於這一點,席加特——就是亞乃遜的名字——也知道,因為他那時就坐在後院的陽台看著我們。 我卻半開玩笑地對著約瑟夫喊說:『危險呀!』席加特就從樓上的陽台處,屈身對我們說:『喂,年輕人,你難道不知道這是一場冒險遊戲嗎?你是一隻知更鳥耶!而射手是一隻麻雀喲。 你該知道麻雀拿著弓箭時,對一隻知更鳥是多麼危險的事啊!你們兩人的名字,真是個奇妙的巧合。 』當時,誰也沒有在意那番話,沒想到,現在……」她的陳述被壓抑不住的便咽所打斷。 「蓓兒,你不要為那些無聊的話而煩惱。 」迪拉特教授試圖安慰她,但是他的樣子看來顯得有些焦躁。 「你知道席加特常常喜歡開了一些無謂的玩笑。 他就是愛調侃別人,並且以此為樂。 因為經常用腦去想那些難解的問題,所以也要找機會尋一下開心。 」 「我也是這麼想。 」蓓兒回答說:「那是一個算不了什麼的玩笑,但是,今天真的發生了這樣的慘劇,席加特的那些話就像是個不祥的預言了呀!可是,」迪拉特小姐繼續說道:「雷蒙多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 當蓓兒在說話的時候,書房的門被粗魯地打開了,一張瘦削的臉出現在門口。 「席加特!」蓓兒-迪拉特驚訝的聲音中,透出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全感。 迪拉特教授的愛徒兼養子的席加特-亞乃遜有著一張輪廓鮮明的臉孔——身高超出六尺,魁梧直挺的身材,一個與他的身體相稱的大頭顱。 他有著一頭蓬亂的黃頭髮、鷹鉤鼻、下顎突出。 年紀應該不到40歲卻滿臉的小皺紋。 表情好像是在嘲弄人,強烈的知性的熱情在他那灰青色的眼中燃燒著,顯示出他有著與外表看來完全不同的性格,我對他第一眼的印象,就是這個人值得尊敬,討人喜歡。 他應該是一個具有雄厚潛力的人才。 席加特走進房內后,以冷靜而又銳利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上,當他看到蓓兒時,輕點了一下頭示意,然後再把冷漠嘲弄的眼神投向迪拉特教授。 第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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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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