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了他多少錢?」 「他要一千元,我給了五百。 那傢伙的詭計我了如指掌,別想敲詐我。 」丈夫不無得意地說。 一切都按照我們的計劃順利實現了。 只有阿梅最倒霉,受到了主人的訓斥,「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整天跟著小姐,為什麼瘋癲老人日記不及時報告我們?」並因此解僱了她。 她恨死了我們。 ——也難怪,她那麼辛苦地跑前跑后,結果落了這個結局,都怪我們考慮不周。 臨走時我們給她買了好多東西作為補償,可是,我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阿梅後來會報復我們。 丈夫去光子家跟她父母報了平安后,光子的父親特意來事務所致謝,光子的母親也到我家來表示謝意,說:「務必請您把我這個任性的女兒當作妹妹相待,只要我女兒去您家,我們就非常放心。 無論她說去哪裡,必須和您一起去才行。 」對我真是信任有加。 阿梅走了后換了個叫阿開的女傭,光子每天帶著她來我家玩,有時乾脆就住在我家,她母親也不說什麼。 雖然外界的關係事事如意,內部的關係卻比棉貫那時候陷入了更深的相互猜疑之中。 每天就像在遭受地獄里的煎熬,這是種種原因造成的。 過去有笠屋叮這樣方便的地方,而現在沒有了,即使有也不能扔下一個人,另外兩個人一起外出,所以我們三個人只能都呆在家裡。 這樣一來,我和丈夫必定有一個人是多餘的。 我們約定互相之間都不能隱瞞,但是光子一般總是下午才來,來之前她會給今橋那邊打電話說:「我現在去香護園丁」,丈夫接到光子的電話總是放下手頭的工作,立刻趕回來、所以我們倆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少得可憐。 於是我對丈夫說:「你何必那麼急著趕回來呢,我根本沒有和光子說話的時間了。 」 丈夫說:「你說的也對,無奈事務所閑得沒事可干,就回來了。 」或者說「越是想象心裡越難受。 在家裡呆著覺得安心。 如果嫌我礙事的話,我可以去樓下。 」還說「你們倆人有單獨呆在一起的時間,我卻沒有,你也體諒體諒我呀。 」在我的一再逼問下,他終於說出:「其實光子曾生氣地說過,我給你打了電話,為什麼不馬上回來?還是姐姐對我有誠意。 」我實在弄不懂光子是真的嫉妒呢?還是一種手段呢。 光子有時神經兮兮的。 例如,我叫丈夫「親愛的」時,她眼裡噙滿了淚,說:「你現在和他又不是夫婦,不應該叫親愛的。 在外人面前沒有辦法,光我們三個人的時候,就叫孝太郎或阿孝吧。 」她也不讓丈夫管我叫園子,必須叫園子姐或姐姐。 這還算是好的,更有甚者,拿來安眠藥和葡萄酒,對我們說: 「請你們喝了葯和酒再睡,我要看著你們睡了之後再走。 」 起初我們以為她是在開玩笑,沒想到她很認真,說:「這是我請人專門配製的,很見效的葯。 」 說著拿出兩包葯面,放在我和丈夫面前,「既然你們都發誓忠實於我,那麼就把葯喝下去來證明一下。 」 我擔心這葯里下了毒,萬一只有我一個人長眠不醒呢?一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她催促快喝,我更加疑心了,死盯著光子的臉。 丈夫也同樣充滿了恐怖感,反覆比較著他手。 已里和我手心裡的葯面的顏色,然後來回看著光子和我的臉。 光子不耐煩了,說:「為什麼不喝葯?為什麼不喝葯?我明白了,你們是在欺瞞我呀。 」說著哭了起來,哭得渾身直抖。 沒辦法,我橫下心來打算把葯喝下去。 當我把葯送到嘴邊時,一直默默地望著我的丈夫,突然喊了聲「園子」,猛地抓住我的手, 「等一下,那就試試咱們倆的運氣吧。 把葯交換一下。 」 「好,就這麼辦。 咱們同時喝。 」 就這樣才把葯喝了下去。 光子的這個計策使我和丈夫互相猜疑,互相嫉妒到了極點。 每天晚上喝葯時,我總認為我喝的是真的安眠藥,而丈夫喝的是假的,結果只有我一個人睡過去。 這麼一想,我就想假裝喝葯,暗地裡再把葯扔掉。 然而光子不會讓我們有空可鑽,每次都守在旁邊看著我們吃下去。 這還不放心,她站在兩張床的中間,同時將葯放在雙方的手上,讓我們平躺在床上,張開嘴,把葯面倒進我們嘴裡,然後,一隻手拿一個水瓶,同時往我們嘴裡倒水。 「多喝一點水更有效。 」一瓶接一瓶往我們嘴裡倒水。 我們翻個身都不容許,必須仰面躺著,讓她能夠看見我們的臉。 然後,她坐在兩張床中間,觀察我們的呼吸,用手感覺我們的心跳,直到我們完全入睡后才離開。 其實她即使不這麼做,我們現在也不會有夫妻生活了。 我和丈夫連互相碰碰手的慾望都沒有,沒有比我們再安全的男女了。 「不過,你們還是睡在一個屋子裡,所以讓你們吃藥。 」 葯勁漸漸失效后,她又重新進行配製,並增加了藥量。 由於葯勁過大,我每天早上醒來后總是昏昏沉沉的,感覺特別難受,後腦麻木,手腳軟綿綿的,胸悶噁心,起不來床。 丈夫也是一樣的臉色蠟黃,嘴裡粘粘的。 他嘆氣道:「這麼下去,真會中毒死掉的。 」 見他這樣子,我確認丈夫也喝了葯,反而安了心,同時又覺得十分滑稽。 我問他:「我們為什麼每天晚上都得喝葯呢?」 「是啊,為什麼呢?」丈夫也疑惑地望著我。 「明擺著我們之間不會有什麼事的。 她大概有什麼別的目的吧。 」 「你知道她有什麼目的嗎?」 「我不知道,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 你應該知道呀。 」 「咱們這麼互相猜疑下去,何時是個頭呀。 我總覺得我會被她害死的。 」 「我也有這種感覺。 」 「可是在別墅時你們是怎麼回事?」 「所以我才覺得輪到我了。 」 「你說實話,你每天真的吃藥了嗎?」 「當然吃了。 你呢?」 「哪葯的勁真大,早上都起不來床。 」 「哼,這麼說來,你也確實吃藥了?」 「當然了。 你瞧我這蒼白的臉色。 」 「我的臉色也跟你差不多呀。 」 每天早上8點,光子都會準時來電話叫我們起床,丈夫便揉著眼睛爬起來,去事務所,或到走廊上,坐在藤椅里迷糊一會兒。 丈夫去了事務所也打不起精神來,可是如果他想多睡一會兒的話,光子會說他「肯定是想在姐姐身邊多呆一會兒」,所以,每天不管有事沒事丈夫都要去事務所,每次出門時,都說一句:「我去事務所睡個午覺回來」。 我對丈夫說:「光子可沒對我說過什麼,對你卻這不行那不行的,說明她更愛你。 」 丈夫說:「對所愛的人不會這麼虐待。 她的目的是要使我們疲勞,麻痹得我起不了情慾,這樣你們兩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 可笑的是,吃飯時我們倆都被安眠藥弄得沒有胃口,可是如果不吃東西,葯就更容易吸收了,所以就儘可能多吃,而且互相比誰吃得多。 光子說:「你們吃這麼多,葯就不起作用了。 每人不許超過兩碗飯。 」控制我們的飯量。 現在回想起來,那種生理狀態竟然能夠活下來真是不可思議,胃那麼虛弱,卻每天喝大劑量的葯,一天到晚昏沉沉的,不知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越來越虛弱,更嚴重的是思維也開始遲鈍了。 然而光子一邊折磨我們,限制我們的飯量,她自己卻吃香的喝辣的,臉色白裡透紅乙這就是她的目的,讓我們像仰望太陽的光輝那樣,無論多麼疲勞,只要一見到光子,就有了活力,將我們的快樂繫於她一身。 第2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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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粹》
第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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