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是這樣,因為您跟蹤我。 我認為您幼稚可笑,但還沒有認為您有 那麼蠢,竟想抓住我。 誰只要有半點腦子,他就不可能妄想這樣的事。 放 心回紐約去吧,代我問候奧勒特先生!我已設法使他忘不了我,並希望連 您有時也會想起我們今天的邂逅,它對您來說並不很光彩。 吉布森 可以想象,我讀到這親切的發自內心的傾訴感到多麼「陶醉」。 我把紙條揉成一團,塞進口袋裡繼續向前走。 可能吉布森正暗中觀察我,我不想讓這個惡棍得逞,看到我難堪。 於是我審視地眺望著廣場。 黑人從理髮店那兒消失了。 男孩也不見了,我無法向他打聽吉布森的情況。 他肯定是得到過快點兒跑掉的指示。 當我為進入別墅而談判時,吉布森得到時間從容地給我寫了一封幾行字的信。 黑人捉弄了我,吉布森無疑嘲笑我了,男孩扮了一個鬼臉,我可以看得出來,他知道我要受騙。 我很氣惱,因為我上了當,如果我不想在這裡被取笑的話,在警察局連提都不能提我碰到過吉布森,於是我靜靜走開了。 我沒有再走進空曠的廣場,而是搜查了能進來的巷子,當然一無所獲,顯然吉布森已經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個對他來說如此危險的城區。 甚至可以推測,他會利用第一個機會離開新奧爾良。 我想到了這點,因此就去了今天要開船的地方。 兩個穿便衣的保安人員給我幫忙也沒有用。 我就這樣給吉布森耍弄了,怒氣使我不得安寧,我在街上遊盪到深夜,所有可能的飯店和酒館都看了一遍。 當我終於感到疲倦的時候,我回到了公寓。 在夢中我來到了一家瘋人院。 幾十個自認為是詩人的瘋子把他們厚厚的粗製濫造的作品遞給我,要我通讀一遍。 它們儘是悲劇,主人公都是一個發瘋的詩人。 我必須不停地讀,因為吉布森拿槍站在我旁邊,威脅我只要有一刻停下來,就立刻打死我。 於是我就讀啊讀啊,汗都從額頭上淌了下來。 為了擦汗,我掏出手帕,有一秒鐘停止了閱讀,就被吉布森打死了! 射擊發出的啪嗒聲驚醒了我,因為那是一種真正的啪嗒聲。 我驚恐地在床上滾來滾去,在想將槍從吉布森手中打掉時,碰倒了小床頭櫃的燈。 它是我早晨只花八美元買到手的。 我醒了,大汗淋漓。 喝了一些茶,我來到美麗的龐恰特雷恩湖遊了一會兒泳,又恢復了精神。 我又來到昨天碰到老死神的德國啤酒館。 我一點兒也沒料到,能在這兒找到我要找的人的蹤跡。 酒館里這個時刻並不像昨天人那麼多。 昨天都沒能看到報紙,今天有幾張報紙放在桌上沒人讀,我隨便拿了一張。 那是當時就已在新奧爾良出版的《德文報》,它現在還有呢。 我漫不經心地打開報紙,最先引起我注意的是一首詩。 瀏覽報紙時,我不是最後讀詩就是寧可根本不讀。 標題像一部恐怖小說的名字,這使我很反感,它叫做《最可怕的夜》。 我已經想翻頁了,這時我的眼光落在了兩個字母上,它簽在詩的下面:W.O.。 這是威廉-奧勒特名字的起首字母!這名字最近這麼持續地存在於我的意識中,我將它與這兩個字母聯繫起來就沒什麼可奇怪的了。 小奧勒特確也以為自己是一個詩人。 難道他利用在新奧爾良停留的機會,發表了一首蹩腳的詩嗎?也許因為他出了錢,才這麼快就登了出來。 如果我的猜測得到了證實,我就會通過這首詩得到要找的人的蹤跡。 我讀道: 你知道黑夜嗎,它落到地上, 在空洞的風和沉重的雨中, 這夜,裡面沒有星閃閃發光, 沒有眼睛穿透天氣厚厚的屏障? 這夜如此黑暗,它卻有一個清晨; 唉!安靜地躺下吧,無憂無慮地睡! 你知道黑夜嗎,它落到生活上, 當死神將你擊倒在最後的營地, 而附近永恆的呼聲響起, 使您的脈搏在所有的血管中顫慄? 這夜如此黑暗,它卻有一個清晨; 噢!安靜地躺下吧,無憂無慮地睡! 你知道黑夜嗎,它落到你的精神上, 使它徒勞地呼求拯救, 它像蛇一樣纏住靈魂, 並向你腦中吐出千個魔鬼? 噢!在清醒的憂慮中遠離它, 因為這夜自己沒有清晨! W.O. 我承認,這詩使我深受感動。 即使它作為文學作品可能沒什麼價值,它卻包含著一個有天分的人恐怖的叫喊,他徒勞地與瘋狂黑暗的力量鬥爭,並感到他已不可救藥地受制於它們。 不過我很快剋制了我的感動,因為我必須行動,我確信威廉-奧勒特是這首詩的作者。 我找到了報紙發行人的住址。 營業處和編輯部在同一所房子里。 在營業處我買了幾期報紙,然後讓人為我向編輯部通報。 在此處我得知我猜對了。 威廉-奧勒特在前一天親自送來了這首詩,請求儘快刊登。 因為主編一開始有拒絕的意思,詩人留下了十美元,條件是他的詩在今天的期號上刊登,並要寄給他一份校樣。 他的舉止很正派,人們對我講的是這樣,可是他有點心煩意亂地盯著人,並一再解釋說這首詩是他用心血寫成的——這是有天分和無天分的詩人和作家慣常使用的一種說法。 因為要寄校樣,他必須給出他的住址。 他住在新城區一條街上的一家以高雅和昂貴聞名的私人旅店中。 在我的住處我將自己收拾得無法被人認出之後,就到了那家旅店。 為了小心起見我要了兩個警察,他們要站在相應的旅店門剛。 我相當自信會成功地抓住要找的無賴和他的犧牲品。 在高昂的情緒中我拉了門鈴,門鈴上面一塊黃銅牌子寫著:為女士們和先生們提供一流的膳宿服務。 那麼我是找對地方了。 房子和企業都是一位女士的財產,門房開了門,問我有何貴幹,並得到委託向夫人通報。 我給他一張拜訪名片,當然不是以我的真名。 我被領到會客室,在這兒不需要等夫人很長時間。 她是一位穿著講究、略顯肥胖的夫人,大約五十歲年紀。 看來她有一點兒黑人血統,她捲曲的頭髮和指甲上一點輕微的顏色使人這樣推測。 儘管如此她還是給人一種氣質高雅的印象,並十分禮貌地接待了我。 我向她介紹自己是《德文報》娛樂版的主編,給她看了有關的報紙,並聲稱我得跟那首詩的作者談談。 詩很受歡迎,我想帶給作者報酬並預約新詩。 第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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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追蹤》
第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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