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美國辦案子?」 「沒錯。 」 「一個人來的?」 「是的。 」 萊特嘆了一口氣,盯著馬蒂尼雞尾酒看了一會兒,最後恐不住說:「我說,如果你單槍匹馬跟雙胞幫干,那你也不自量力了。 老實說,我在這裡話你免午餐,也是提著腦袋呢。 我乾脆把今天早上我調查沙迪-特瑞的情況告訴你,說不定我們還可以相互支援。 當然你我私下交情,與我們的單位無關,好嗎?」 「萊特,你知道我願意和你同心協力,」邦德一臉嚴肅,「我們雖然現在是各為其主,但假如我們追趕的是同一隻野兔子,互相支援當然是好事。 我問你,』邦德故作玄虛道,「你最感興趣的是不是臉上有斑、四條白腿、被叫作『朝顏』的那匹馬?」 「沒錯,」萊特毫不驚訝,「下星期二在薩拉托加馬場進行比賽。 我不懂這匹馬兒和大英帝國的安全又有什麼關係?」 「他們指使我把豬壓在它身上,」邦德說,「下一千元賭注,勝了就可以收回我這一越差的報酬。 」說完他把香煙提到嘴邊,手捂著嘴輕聲解釋道:「今天早上我乘飛機來這兒,替斯潘先生帶來了價值十萬英鎊的原料鑽石。 」 萊特兩眼眯成一條縫,顯然吃了一驚,吹了一聲口哨說,「好傢夥,你的本事真不小呀!我所以對『赧顏』感興趣,只是因它是冒名頂替的。 星期二參加比賽的馬根本不是『赧顏』。 『赧顏』曾出場過三次,成績極為平平,所以他們把真正的『赧顏』斃掉了。 這個替身本名『霹靂火』,只是長相和『赧顏』很相象,臉上也有白斑,小腿也都是白的,全身是彩色。 他們去年花了一年工夫來改正它與『赧顏』的不同之點。 據說他們是在斯潘的內華達州牧場進行的。 現在他們想靠它來賺大錢。 這是一場大賽,賭金可達到二萬五千美元。 我敢打賭他們一定會得到很多錢的。 至少他們可以用它來贏五次,或者十次,甚至十五次。 他們肯定大賺一筆。 」 「我聽說美國馬場上每匹馬的嘴唇上都打了戳記?他們怎麼能冒名頂替呢?」邦德疑問。 「『霹靂火』的唇部進行過植皮手術,上面有『赧顏』的戳記。 打戳記的方法早已過時了,平克頓的同事告訴我,賽馬俱樂部提議改用『夜眼』照相來鑒別牲口。 」 「什麼是夜眼?」 「就是馬匹膝部內側的繭皮。 英國人管它叫『骯髒』,每匹馬的繭皮都不太一樣,就象人們指紋一樣。 但是,即使這樣,還是無法控制作弊。 等他們把所有的賽馬都用夜眼方法攝下來留影存檔時,美國的歹徒也許會想出用藥水改變繭皮的方法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嘛。 」 「關於『赧顏』的內幕,你怎麼知道的這樣清楚呢?」 萊特得意洋洋地說:「通過內線,我買通了馬廄的管理人員。 」 「那麼你有什麼辦法制止這種舞弊行為呢?」 「走著瞧唄。 我準備星期天動身去薩拉托加。 」萊特忽然興沖沖地說,「嘿,跟我一起去吧。 咱們開車去。 我給你安頓在一家汽車飯店,沙加摩爾鎮上的天鵝汽車飯店。 我們倆不要住在一起,最好白天我們不一起露面,晚上可以約一個見面的地方。 你意下如何?」 「太好了,」邦德說,「現在已兩點鐘啦,趕快吃飯,完了讓我告訴你我的事。 」 加拿大的熏娃魚當然不能和道地的蘇格蘭貨相比。 不過裡脊牛肉正如萊特所說,的確很嫩。 邦德用叉子就能把肉切下來。 他吃了半隻熱帶梨后,便小口地呷著咖啡。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邦德邊喝咖啡邊講著大概經過,然後說,「我猜測,斯潘兄弟負責鑽石走私之事,而鑽石加工與推銷則由『鑽石之家』經辦。 你有何高見?」 萊特用左手從煙盒裡抖出一支香煙,用邦德的打火機點上了火。 「院全有這種可能,』他停了一下,說道:「不過,我對雙胞胎的哥哥傑克-斯潘不大了解。 如果傑克就是塞伊經理,那我們就是老熟人了。 我們那裡有該匪幫全部人員的檔案,而且對於凱絲,我也多少知道一些。 她本是個好姑娘,可惜她在歹徒的中間混了多年,從剛一生下來就一直沒好日子過。 她媽曾在舊金山開了一家妓院,生意還算可以,但由於做錯一件事,一下子全部完了。 有一天,她媽決定向警察支付一大筆錢,希望得到他們的保護,而不再向當地黑社會繳納保護費了。 真是笨到家了。 一天晚上,當地黑幫帶了一幫人把那個妓院砸了。 他們沒有去惹那裡的姑娘,卻輪姦了凱絲小姐。 那時她才十六歲。 你可以理解為什麼從此她對男人就全無好感了。 第二天,她打開母親的放錢的匣子,帶上一筆錢逃跑了。 她獨自一人外地謀生。 她做過女招待、舞女、攝影模特兒,一直混到二十歲。 後來可能是混得不好,開始喝酒,在佛羅里達州租下一間屋子,整天酗酒。 當地人稱『醉美人』。 有一次,一個男孩落了水中,她奮不顧身跳下海把孩子救了上來,一下子成了報紙上的英雄。 有位富有的女人對她大加欣賞,出錢送她到醫院戒酒,又帶著她週遊世界。 當她們到達舊金山時,凱絲離開那個女人,又重新回到母親身邊。 但是她再也無法去過那種平平淡淡的生活了,於是她跑到了里諾城,在哈羅德賭場找了份工作。 在那兒她遇上了我們的朋友塞拉菲姆。 他對她一見傾心。 他喜歡她這種漠視金錢,不願失身的女孩。 於是他就給她安排在拉斯維喀斯賭城的冠冕大飯店。 她在冠冕飯店已幹了兩年,只在有特別任務時才讓她去歐洲。 我覺得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只是在歹徒施暴后一直沒有遇到好人 邦德似乎又看見那雙從穿衣鏡中向他注視的憂鬱的眼睛,想起她獨自一人在房間里欣賞《枯葉曲》的情景。 「我喜歡她,」他乾脆地說,他感到萊特在凝視著他。 邦德看了看錶后,對萊特說:「萊特請來我們兩人打的是同一隻老虎。 不過每人抓住了兩隻不同的爪子而已。 只要我們同心協力,算好時間,同時用力,一定有好戲在後面。 現在我得回去了,我在阿斯特訂了房間。 星期天我們在哪兒碰頭?」 「最好不要在這一帶,」萊特說,『倒普萊查廣場的外邊碰頭。 最好早一點兒,免得趕上擁擠的時間。 上午九點吧,公路站附近。 那是運馬的公路站。 萬一我遲到了,你還可以去挑一匹馬,這對到薩拉托加大有用處。 」 萊特付了帳,兩人下了樓,來到熱氣逼人的街上。 邦德舉手叫來一輛計程車。 萊特親熱地拍了一下邦德的肩膀。 「還有一件事,」他很正經地說,「也許你沒有真正了解美國的幫匪。 他們和過去你對付的那幫傢伙相比,確實算是夠厲害的。 我老實告訴你,雙胞幫的人非常精明。 雖然名字起得怪裡怪氣,但他們機構靈活,而且還有保護傘。 美國已經變了。 不過別誤會我的意思。 那幫匪徒確實環透了。 你現在手上的這項差事也是臭不可聞的,」萊特放開手,讓邦德鑽進計程車,然後笑著說,「詹姆斯,知道臭在哪兒嗎?一股甲醛和臭娘們的味道。 」 第09章 烈火冷羨 凱絲小姐冷冷地說:「別想花錢把我灌醉,我可不想和你一起睡覺。 我可有酒量的。 我不知你為什麼要我跟你喝這種混合烈酒,伏特加與馬丁尼。 」 邦德哈哈大笑起來,她的話一語說中要害。 他要了酒,轉過來對她說;「咱們還沒點菜呢。 我打算點鮮貝和豬蹄。 吃過晚飯也許你會改變主意的。 」 「邦德,你聽著,」凱絲警告他,「你要是真願意花錢的話,給我來一份魚仔和你們英國人所說炒肉排,還要一杯香檳酒。 我幾乎不和英國紳士一起就餐的。 我們必須規規矩矩。 」突然她倆身向邦德靠過來,一隻手壓在邦德的手上,說,「對不起,我不是要敲你的竹杠。 這頓飯由我來付錢吧。 我的意思是我們好不容易有機會在一起吃飯。 」 「蒂法妮,別假了,」邦德笑著說,第一次這樣直呼她的芳名,「我一直在等待這個約會,整整過好幾天了。 你要的某,我也來一份。 錢你不用擔心,我己撈到一筆錢了。 今天上午為了五百元的!舊帳,我和特瑞先生用豬銀幣正反面打賭。 要是輸了,舊帳一筆勾銷;要是贏了舊帳款信。 結果我猜對了,賺了一千元。 」 一提到沙迪-特瑞,凱絲的表情起了變化。 她粗聲道:「那好吧,就由你來付帳吧。 」 侍者送來馬丁尼雞尾酒,還帶來一隻空酒盅,裡邊放了幾片鮮檸檬。 邦德揀起檸檬,先前自己的酒杯里擰了擰,然後讓它們沉到杯底。 他舉起酒杯,從玻璃杯的頂端向她望去,然後說:「我們為這次勝利完成任務而乾杯!」 她撇了撇嘴角,一口氣喝了半杯酒,把酒杯放在餐桌上,然後冷然道:「還不如說,為我剛從心臟病突發中獲得復原而乾杯。 還要為你那倒霉的高爾夫球藝乾杯。 當時,我還以為你會拿出球棒和高爾夫球,當場表演給他看。 你真的八十多杯進洞?」 「那裡的事。 當時還不是嚇了我一跳。 不過你也好不了多少,不停地打打火機。 我敢打賭,你嘴裡叼著的煙肯定叼錯了頭,點的是帶濾嘴的那頭。 」 她笑了笑,承認過;「你的耳朵真好使。 算你猜對了。 好吧,我們別再互相揭老底了。 」她一口喝完馬了尾酒。 「看來,你的酒量也不太大麻。 我再來一杯。 你也該要案了。 莫非你希望我在點菜之前,已嘴醉了嗎?」 邦德智向領班招了招手,點了兩道菜,又要侍者上一些玫瑰酒。 「我將來有兒子時,等他長大了,我要勸他一句話,」邦德說,「你可以隨便花錢,但千萬不可貪杯。 」 地板著臉說道:「你幹嘛老嘮叨這些呢?換個話題吧,比如誇獎一下我的服裝好不好?俗話說得好:如果你不看上樹上的梨子,幹嘛去搖梨樹呢?』 第1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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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斷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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