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是個仁慈可愛的人。 」當他們坐下來喝咖啡時,她平靜地說,「他從沒有傷害過我,從沒罵過我,都是我罵他。 他只是,…··」她抬起頭看著天花板,「我想你可以稱他是個無法自制的賭徒,我意思是,他真是不能自制。 你相信嗎,羅傑先生?」 他點點頭說:「當然,我相信,這種人相當普遍,他們什麼都要賠。 即使他現在坐在這裡,可能也要和我賭,賭五分鐘之內會有電話鈴響。 我認識一個人——實際上是我的一位老鄉,他太太在醫院生孩子,他去醫院看太太,看見病房裡有玫瑰花,他就和護土打賭:第二天早上,有兩朵蓓蕾會開花,然後腦中便只有蓓蕾,沒有嬰兒。 第二天上午再到醫院去收賭金,你說怪不怪?」 伊夫琳同意他的話:「盧克就是那樣。 我曾經告訴過他;有像『戒酒會』那樣的『戒賭會』……」 羅傑警官笑笑說:「我那位老鄉就加入了那個會,而且受益匪淺。 」 「盧克根本不參加。 他說:『寶貝兒,你想破壞我的生活樂趣嗎?我只不過是玩玩罷了。 』」她的聲音開始發抖,「可是,當他開始挪用公款去賭時,那可就不是玩玩了。 真造孽,一個不能自制的賭徒居然在銀行工作。 」 伊夫琳站起來,煩躁地在屋裡來回走著,雙手不停地撥弄黑色的長發。 她不知道是不是該告訴警官昨夜他們夫妻吵架的事。 當時她罵丈夫說:「有些人把名譽看得比生命還重要,失去名譽比死了還糟,我碰巧就是這種人!」 她正在猶豫,羅傑警官說話了:「銀行給我們打了電話,說了短缺公款的事,證實了你說的一切。 」 她還在想昨天晚上的事,幾乎沒聽進他的話。 幾星期前他說:「寶貝兒,這回准錯不了,這匹馬絕對可靠,星期一老頭子一上班,錢就都回銀行了。 」可是,那匹馬並不可靠,錢也沒有回銀行。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第一次有了個想法。 「警官先生,你來這兒做什麼?」 他輕輕拍拍她的手說:「我挺惦記你。 我對你有一種特別的同情,因為我有個女兒和你差不多大。 現在你想幹什麼?」 伊夫琳想到了未來,她說:「我想回家,回印第安那。 其實我是在農村長大的,在州立大學遇見了盧克,他花言巧語把我帶到城裡。 那是三年前的事。 我們曾經回家鄉一次,但是他討厭農場,那兒唯一叫他覺得有趣的是母牛生小牛時打賭生公牛還是母牛。 」 他們靜靜地坐了一會兒,伊夫琳看著手裡的咖啡杯,羅傑警官憐憫地看著她。 最後,他從制服口袋裡掏出那份遺書,她一看見它就激動起來。 「求求你!我不想再看見它!」 他溫柔地說:「我知道你不想看。 但有些事我必須問你。 」 他打開揉皺的紙,大聲讀道:「原諒我,親愛的,你說得對。 告訴老頭子,我運氣不好。 』」 她小聲說:「老頭子就是尤金先生,盧克的老闆。 」 羅傑警官慢慢地說:「尤金先生兩星期前就退休回他的老家了,你丈夫沒有向你提起過嗎?」他的兩眼盯著她。 伊夫琳的臉色和廚房的牆一樣白。 不,他沒有提起過,不論他們之間是甜言蜜語,還是惡語相向,盧克都沒有提到老闆已退休的事。 也許他說過,但她沒聽到,如果聽到的話,就可以挽救她了。 唔,事情居然會敗在遺書上。 把葯倒進他的咖啡里已經夠可怕的了。 他痛苦的呻吟令她心碎,和他的吻別也很凄楚,但沒料到最讓人難受的還是偽造那簡單幾個字的遺書露了餡兒。 盜畫的伎倆 作者:佚名 這一天派克美術博物館舉行募捐活動,開場戲是「與繆斯九女神共進早餐」,時間在早上8點。 這樣安排主要是為了讓商業界和金融界的頭面人物在和姑娘們翩翩起舞的時候能慷慨解囊。 接下來還安排了午餐和晚餐;還有女神的個人表演。 所有的活動都在博物館的門廊里舉行,門廊的周圍陳列著十個世紀的藝術珍品。 扮演繆斯九女神的姑娘都是來自紐約的現代舞學員。 她們在城裡已經住了兩天,前一天晚上還舉行了服裝和個人舞的綵排。 扮演女神的姑娘之一麗塔這天特別興奮,6點半就離開飯店。 她先搖醒了和她同住一屋的克里斯蒂娜,告訴了她時間,然後匆匆下樓叫了輛計程車,7點不到已經來到博物館的後門。 博物館總監珀爾曼正在那裡等候著。 他在昨晚的綵排中對麗塔印象不錯,所以一下子就認出了她。 「是麗塔嗎?你來得真早。 這討厭的雨,但願它會停。 」珀爾曼50開外,大腹便便,頭髮已經脫落。 他把麗塔領到底樓的臨時更衣室,它隔壁是博物館工作人員的衣帽間。 麗塔一進更衣室就換裝,迅速脫去身上的外衣,換上了肉色緊身絲襪褲。 就在這時,更衣室的門打開了,進來了一個女人。 她比麗塔年齡大,看上去已30開外了,一頭金髮框住了那張蒼白的臉。 「你好,」那女人和她打招呼,「你是纓斯女神中的一個?」 「是的。 」麗塔注意到她個子和自己差不多高,一雙腿非常迷人。 她一面說一面穿上藏紅色的長袍。 「我叫麗塔·莫洛尼。 」 那女人甜甜地一笑。 「我也是演女神的。 」 「你也是?我沒見過你埃」 「我是頂替一個生病的姑娘的。 我叫桑德拉·派黎斯。 」她說著開始解雨衣的紐扣。 麗塔仍抱有疑心。 「你的演出服呢?」 「正穿在你的身上。 」桑德拉說著一拳猛擊在麗塔的下巴上。 幾分鐘后麗塔醒來時,桑德拉已經把她的手腳捆起來。 她想叫喊,但嘴被東西堵住了。 「聽著,」桑德拉說,「我要把你關在門廳對面的道具間。 別出聲,不然倒霉的是你自己,明白了嗎?」 麗塔點點頭。 桑德拉先看看門廳,確定那裡沒人之後就把麗塔拖進道具間,放在一堆地毯上。 她又匆忙回到更衣室,把麗塔脫下的外衣和拎包拿來,扔在她身上。 「我不想讓你為了我而著涼。 」她笑著說。 她回到更衣室,剛穿上麗塔那件藏紅色袍子,又有兩個姑娘進來了。 她們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其中一個問道:「你沒穿錯演出服吧?昨晚綵排的時候,這件演出服是我同室的姑娘穿的。 」 「她叫什麼?」 「麗塔·莫洛尼。 」 桑德拉鬆了口氣,「這就對了。 她今天早上來這兒后病了,總監要我頂她。 」 和麗塔同室的克里斯蒂娜聽了很驚訝,「她在哪兒?他們把她送醫院了?」 第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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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美中短篇偵探推理小說(佚名)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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