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運河,阿姆斯特迪普運河,是條彎彎曲曲的、渾濁的運河,在兩岸美麗的樹蔭籠罩下,除了運木料和一些比較小的船航行外,簡直不使用了。 這兒、那兒有一片片畜牧場。 一個修船工人的堆放場…… 從波平加家上利文斯家去,你首先要走過維南德斯的別墅前,兩幢房子只隔開三十碼。 然後是一幢正在蓋的房子。 然後是一大片荒地,在這以後,是那個堆著一堆堆樹榦的木料場。 過了木料場,運河在那兒彎曲了一下,然後又是一片空地。 從那兒,你可以清楚地看到波平加家的一扇扇窗子和——稍微偏左——高聳在城市另一面的白燈塔。 梅格雷抬頭望著燈塔,接著問:「燈光照到這一邊來嗎?」 「燈光轉過來的時候,就照到這邊了。 燈光是旋轉的。 」 「這麼說,在夜晚,燈光就照亮這段纖路了?」 「是的,」她笑了笑,又說,好像這使她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 「我想,攆走了許多談情說愛的男女!」梅格雷咕噥。 他們馬上要走到波平加家門前了,她找了個要抄近路的借口,離開了他,而實際上是為了不要讓別人看到她跟他在一起。 梅格雷沒有站住腳。 那是一幢新式磚房,前面有個小花園,後面是菜園。 右面是條小路,左面一片空地。 他情願回城裡去,只要走五百碼就行了。 來到了把運河和海港隔開的閘門前,他站住腳。 海港里姍來般往,好不熱鬧,噸位從一噸到三百噸的;余排著快速前進。 左面是范·哈塞爾特旅館。 他走進去。 一個光線暗淡的大房間,周圍是上過清漆的 護壁板。 房間里飄浮著一股啤酒、杜松子酒和地板蠟的混合味兒。 一張大尺寸的彈子桌。 一張放滿報紙、有銅欄杆的桌子。 梅格雷一跨進這個房間,有個人就站起身,從他所坐的角落裡向前走來。 「你是法國警察局派來的人嗎?」 他是個高個子,瘦得皮包骨頭,一張長臉,相貌引人注目,戴著一副角邊眼鏡,頭髮濃密得像刷子。 「我想你就是杜克洛教授吧?」梅格雷回答。 他沒有想到杜洛克這麼年輕。 教授可能在三十五歲到三十八歲之間,年紀不可能更大了。 不過,他身上有一種神情奇怪地引起梅格雷的注意。 「我想,你是從南希來的?」 「那就是說,我在那兒當教授。 社會學……」 「可是你並不是在法國出生的吧?」 他們已經在鬥嘴了。 「在瑞士,法語地區。 我現在可是個入了籍的法國公民。 我在巴黎和蒙彼利埃【注】獲得學位。 」 【注】蒙彼利埃:法國南部埃羅省工商業城市,有建於1289年的蒙彼利埃大學——棒槌學堂注 「你是個新教徒嗎?」 「是什麼引起你這麼想的?」 這倒很難說。 不管怎樣,這明擺在這個人的臉上。 杜克洛屬於探長知道得很清楚的那種類型。 科學頭腦的人。 為學習而學習。 抽象的概念。 在他的走路姿態和動作中,毫無疑問,也在他的行為中,有一種嚴峻的神情。 同許多國家有接觸。 這種人特別喜愛講學,開會,同國外的同行通信。 一望可知,他神經質,要是這個詞兒可以用在一個五官簡直不動的人的身上的話。 他剛才坐的地方的那張桌子上擺著一瓶礦泉水。 還凌亂地攤著大部頭的書和紙。 「我沒看到有警察守在這兒。 」 「我向他們保證,我不會離開旅館的……不過,我想指出埃姆登【注】、漢堡【注】和別的地方的許多文學和科學團體都在盼望我去。 我已經約定了許多場講演,在我……」 【注】:埃姆登:聯邦德國海港城市。 漢堡:聯邦德國主要海港城市——棒槌學堂注 一個相當壯實的女人走出來,顯然是老闆娘。 杜克洛用荷蘭語向她說明,來看他的人是誰。 「我當時想還是要求派一個偵探來的好,儘管,事實上,我完全有希望自己來打破這個謎團。 」 「也許你會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情況……」 梅格雷靠在他的椅子上,吩咐「一杯澎爾斯【注】……請來大杯……」 【注】:一種啤酒的牌子——棒槌學堂注 第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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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情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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