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媽媽嗎?」 「在我們退休后不久,她就有了一種毛病,不時會發作。 他在那兒看護她已有一個半小時了。 這種病一觸即發,起先,發作時間只不過幾分鐘——」 「可爸爸!你為什麼不叫——?」 他沉重地在樓梯上坐了下來。 她也在他身旁坐下,一隻胳膊摟住了他的肩膀。 「親愛的,我為什麼要麻煩你呢?你在那兒也幫不了什麼——你整天都要照顧自己的孩子,你也需要休息。 再說,這也不是什麼新發生的問題。 她的心臟一直很弱。 在兩個孩子生下來以前就——」 「我可從來不知道。 你從沒告訴過我——這種病在一點點變嚴重嗎?」 「只要有了這種病,多年裡情況是不會有什麼改變的,」他輕輕地說道。 她異常內疚地把自己的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 他撫慰地拍拍她的手。 「她會好的。 我們會照看她好起來的,你和我,就靠我們了,對不?」 聽到這話,她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我們一定得好好照顧她,不讓她受到一點震動,有一點不安,」他說。 「你和你的小傢伙,你們是她的最好的一帖良藥。 只要有你們在她周圍——」 假如到了早晨她想找帕特里斯,想看看她的孫子,那他一定就會告訴她的——她很不自在地沉默下來,瞧著他們腳下的梯極,但她眼中卻什麼也沒看見。 如果她晚五分鐘出她的房門,正好沒看見醫生離開的情形,她很有可能就此將死亡帶進了這個家庭,這也會成為她對自己所受到的所有的愛的回報。 她就會殺死這個她所知道的唯一的母親。 他誤解了她的沉默,用手的虎口碰了碰她的臉頰。 「別這麼當真了,你也知道,她不會要你去照看她的。 帕特,別讓她知道你已經了解了她的病情。 就讓她以為這是她和我的秘密好了。 我知道那樣她會更高興。 」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聲嘆息表明她下了決心,表明她只得屈從於這一不可更改的事實。 她轉過頭,在他的靠近自己的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撫了一兩下他的頭髮。 然後她站了起來。 「我要上去了,」他平靜地說。 「過一會兒我再下來把廳里的燈關上。 」 過了片刻他仍然下樓去了。 她拎起行李箱,外衣和帽子,不出聲地打開了自己房間的房門。 「晚安,帕特里斯。 」 「晚安,爸爸,早上再見。 」 她拿起東西,關上了門,摸黑走到了房間的另一邊,她的那兒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她打內心裡發出了一聲嗚咽的祈禱。 「給我力量吧,如今我已明白,我無路可走了。 這場戰鬥必須在這兒,就從我的腳下開始,而我甚至不敢大聲呼喚。 」 第三十章 然後,信突然就不再出現了。 再也沒有那種信了。 沒有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星期,又持續了一個月。 一個月又變成了兩個月。 再沒有信出現了。 這就好像沒進行一下回擊,她就贏得了這場戰鬥。 不,她知道這件事不會就此過去的;現在就好像這個躲在暗處的狡猾的敵人念頭一轉,停止了這場戰鬥,實行了暫時的休戰。 她企圖捕捉一些蛛絲馬跡——急欲想解開這個謎——可這些企圖全都落了空。 哈澤德母親說:「今天埃德娜-哈丁回來了;前幾個星期她一直在費城的親戚家探親。 」 再沒有信出現。 比爾說:「今天我遇見了湯姆-布賴恩特;他告訴我他姐姐瑪里琳得了胸膜炎在家休養;今天她是第一次起床。 」 不過再沒有信出現。 考爾菲爾德,她想,有二十萬三千人。 這是書房裡的那本地圖冊上標明的。 每個活人都有兩隻手。 在某個陰暗隱密的角落裡,有一隻手壓下了信箱口蓋,另一隻手則迅速地、偷偷摸摸地把一封信塞進了信箱口。 再也沒有信出現。 然而這件神秘莫測的事並沒有過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幹的?或者說,這事是怎麼發生的?一直是一個人乾的嗎? 然而,在她的心靈深處,她多少知道得保持警惕,除此之外就無法可想了。 像這樣的事是不會這麼出現一下然後就此停止的。 要麼不發生這種事,發生了就一定會有個毀滅性的結果。 不過,不管怎樣,安全感稍稍多了一些;一度那麼驚恐的感覺也不像先前那樣厲害,而是暫時稍稍減輕了一些。 早晨,外面的世界看上去是苦中有甜,它就好像屏住氣息,在等著瞧—— 第三十一章 她剛把休放進被窩裡,給他掖好被子,就聽到哈澤德母親在敲她的房門。 不會是別的事,只不過是這個當祖母的要在熄燈前悄悄地吻孫兒一下,這已成了晚上的例行公事,僅此而已。 不過,今天晚上,她看上去想跟帕特里斯談談,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吻過休以後,搖籃的一邊已翻上去扣好,她卻還磨磨蹭蹭地不走。 她有點猶猶豫豫地站在那兒,這一來,帕特里斯就沒法去把燈關上了。 片刻的畏縮。 「帕特里斯。 」 「怎麼,媽媽?」 第2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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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給了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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