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短暫的思想交流當然是輕聲進行的,因為逃跑的那四個人可能離我們不遠。 我們漫不經心的談話,會把他們引誘到我們的陣地上來。 這樣,我們處在暗處,他們處在明處會對我們不利。 我們仔細聽了一會兒,還在燃燒的茅草屋發出的僻啪聲干擾了我們的聽覺。 但當我們的耳朵習慣了這種干擾聲以後,我相當清晰地聽到一種較大的颼颼聲。 奧斯克也聽到了這種聲音。 他問我: 「你聽到他們在那邊披荊斬棘嗎,長官?」 「根據這種聲音判斷,他們離這裡至多不超過一百米。 所以我設想,如果這些樹的後面沒有灌木叢,那就可以構成一個由環繞山頂的樹木構成的包圍圈,火光照不到這個圈的後面。 他們知道這個情況后,就會把逃跑的方向定到那兒。 」 「他們怎麼知道呢?他們自己對這兒不是都很陌生嗎?」 「馬納赫經常到這兒來,穆巴拉克就在他們中間。 」 我向茅草屋走去,把燃燒著的向下傾斜的一根頂梁扯開。 因為這種木中含松脂多,燃燒起來像一把火炬。 我用這個火炬照著看來是逃跑者們逃跑的方向。 我的三個同伴緊跟了上來,手握槍,隨時準備射擊。 可是,火燃燒的聲音把我引入了歧途。 這兒的林帶不像我所想像的那樣寬。 我們不久就到達灌木林,看到了逃跑者們逃跑時開闢的道路。 我們沿這條路跟蹤。 正好在火炬熄滅的那一剎那,我們走出了樹林。 這時,我們聽到下面一匹馬的嘶叫聲,接著,馬蹄聲響徹了夜空。 「你們好,你們這些雜種!」一個響亮的聲音對著我們傳上來。 「你們明天到地獄里去商量吧!」 這幾句話講得非常明白。 假如我在此之前並不知道有人想竊聽我們,現在應該猜對了。 我的矮小的哈勒夫對這種侮辱極為惱怒。 他把雙手放到嘴邊,使盡肺部的力氣向黑夜叫喊: 「見你們的鬼去吧!」他怒氣衝天,又叫喊了一次:「你們這些強盜,你們這些殺人犯,你們這些劊子手,騙子,流氓!」 作為回答,傳來一陣響亮的嘲笑聲。 小個子哈勒夫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問: 「本尼西,我對他們諷刺得不夠嗎?我說得不夠清楚嗎?」 「不錯,因此,他們像你所聽到的那樣拚命嘲笑你。 」 「這些人沒有受過教育。 他們不知道怎樣做人處事,不懂什麼是禮貌,對良好的道德風尚一無所知。 所以,即使對自己的敵人,也要有理有節,並且用美好的、動聽的客氣話去戰勝他們。 」 「好的,這一點,你現在已經證明了,親愛的哈勒夫。 你下次對他們喊話的時候,講些討人喜歡的話。 」 「那不是我,而是憤怒。 要是我自己說話,一定是彬彬有禮的。 好了,現在他們走了。 怎麼辦?」 「現在沒法。 我們又像到達奧斯特羅姆察之前那樣站著。 我們的敵人在我們前面。 他們是自由的,甚至還增加了一個人。 現在,追捕可以重新開始。 誰也不知道,我們還會不會像在這兒一樣再次遇到好機會。 」 「說得對,本尼西。 這個何查巴西,我們要把他送上絞刑架。 」 「他不僅放走了囚犯,而且給他們配了馬匹。 」 「你是這麼看的?」 「那當然!你聽說過,他們有馬。 是不是?那些馬是給他們準備的。 」 「這個法官騙人。 」 「他的謊言對他沒有好處。 我從他的長袍上撕下了一塊布,這塊布在我的腰帶里。 」 「你打算用它做什麼?你對他動武了?」 「可惜沒有。 」 「我是這樣把東西拿到手的。 」哈勒夫揮了揮鞭子。 「再不能匆忙了,哈勒夫!」 「放心吧,本尼西!我再不會過分匆忙了。 我會平心靜氣地、從從容容地辦好這件事。 我們現在還要去茅草屋嗎?」 「要去。 也許還能搶救點什麼東西。 」 辨認我們走過的回頭路,對我們來說已經不是難事。 穆巴拉克的住所肯定堆放了許多易燃物,因為火焰沖得很高。 那兒已有一些人,他們是被遠處就能看見的火光吸引過來的。 當我們從樹後走出來的時候,從另一面,即這條路的入口處,跑過來那個柯查巴西。 這位奧斯特羅姆察首領一看見我們,就舉起上臂,指著我們叫喊: 「抓住他們!把他們逮起來!他們是縱火犯!」 我對這種無恥行徑,與其說是憤慨,還不如說是大吃一驚。 這個人具有一種簡直令人難以置信的卑鄙品質。 在場的都知道,今天我對他是怎樣處置的,所以沒有人匆忙地執行他的命令。 「你們聽見了嗎?」他訓斥他手下的人,「要你們把縱火犯抓起來!」 這時,發生了一點他難以預料的事。 小個子走到他跟前問: 「你看我們是什麼人,親愛的?」 「你們是縱火犯。 」他聲稱。 「你錯了,柯查巴西。 我們完全是另一種人。 我們是製革工匠,專門來使你明白一個道理,我們要刮掉你一點點皮,不是全部,只是一部分,你對這一部分皮膚的硬度肯定會感到高興,因為你要用它當坐墊。 奧斯克,奧馬爾,過來!」 第1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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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母塔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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