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還沒有搞清楚。 所以我才想好好地看一看,他究竟在哪方面比我強。 你說,他們這會兒能到哪裡去?」 「這個地方嘛,」維克托環視四周,「所有商店都已經關門,難道要去哪一個飯店或酒吧間?你看,他們正向街心公園那邊走去,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售報亭。 」 「再往前呢?」 「要是他們沿街心公園走到同和平大街的交叉點,那麼那裡有兩家飯店和幾家酒吧間。 」 「走,往那裡開,」科羅特科夫說,「到那裡去守候,你不是說他們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了?」 「遵命,指揮員。 」維克托聳聳肩,計程車開動了。 他們的車子超過了同紹利亞克並排緩慢走路的娜斯佳,在他們前面五十米左右朝叉路口迎去。 過了一會兒,娜斯佳和紹利亞克趕上了汽車,放慢了腳步,看了看,交談了幾句什麼,然後往右拐,朝著維克托所說的有飯店和酒吧的方向走去。 大街上燈火通明,科羅特科夫看得很清楚,他們走過了兩家飯店,進了一個門面不好看的屋子。 「那是什麼地方?」他問維克托。 「啤酒屋。 你的美人兒喜歡喝啤酒,是嗎?」 「喝不了多少。 」 「看來是不得不陪他喝了。 喂,指揮員,我們是耐心等待還是怎麼樣?」 「等吧,」科羅特科夫堅決地說,「我會給你錢的,你別擔心。 過幾分鐘你去那裡看看,行不行?」 「你一個人留在車子里?」維克托用鼻子哼了一聲。 「不放心就把車鑰匙拿上,要不把我的身份證也帶走,沒有身份證我會跑到哪裡去?」 「說得有理。 」維克托同意了 科羅特科夫說得對,娜斯佳確實喝不了啤酒。 但是去啤酒屋是紹利亞克提議的,娜斯佳決定不提出異議,好讓他知道,她是不計較小事的。 只要他態度友善,什麼事都好商量。 這家酒吧間里人很多,一片嘈雜聲。 他們好不容易才在一張桌子旁找到了兩個坐位,桌旁已經坐著兩個人,外表不三不四,操著娜斯佳一點兒也聽不懂的語言在談論著什麼。 聽了一會兒,他覺得他們說的話很像是德語,看來多半是烏德穆爾特人。 這裡出售的啤酒有好幾種,下酒的菜有烤灌腸,酸白菜配肉,大紅蝦。 娜斯佳發現,帕維爾的精神已好多了,因此她準備也喝一喝這可恨的啤酒,吃下辣得不得了的灌腸。 帕維爾津津有味地吃著大紅蝦,十分麻利地剝掉蝦殼。 「我什麼時候也學不會這個,」看著他那麼輕易和迅速地剝出蝦肉,娜斯佳承認說,「我總得扔掉一半蝦肉。 」 「這是因為您的指甲太長,礙事。 」 「沒錯,」娜斯佳嘆口氣說,「要修指甲就不得不作出犧牲。 」 「可以不留那麼長的指甲嘛,誰讓您留的?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然後自我陶醉,同時又希望別人同情您。 」 「啊哈,」娜斯佳笑著說,「說起我們女人了,我們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們,為了男人。 你們男人總希望我們漂漂亮亮的,把指甲修得好看一些,我們自己一百年也不需要。 你怎麼老是東張西望的,找誰呢?」 「我們的觀察者。 您只顧吃,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我不得不替您履行了。 」 娜斯佳沒有做聲,裝出一副一心一意吃東西的樣子。 她早就把那幾人「照相」了,除了科羅特科夫,他還沒有在啤酒屋出現。 那個戴狼皮帽的小夥子露了一下臉,看到他們坐著喝啤酒,就走出了啤酒屋,現在可能在外頭挨凍,等著他們出來。 灰色伏爾加轎車上的那兩個人坐在離他們很遠的坐位上,在娜斯佳的背後,帕維爾用不著轉過腦袋,一抬頭就能看到這兩人。 那麼他在東張西望找誰呢?有意思。 「順便說說,您答應過告訴我,您是怎樣分辨真話和謊言的。 」紹利亞克突然說道。 這更有意思了。 他怎麼了?怎麼變化得這麼快?為什麼到了第二天晚上他突然變得那麼和藹可親,那麼愛講話?「小心啊,娜斯塔霞,」她提醒自己說,「帕維爾-德米特里那維奇在搞什麼名堂了。 要麼是在此之前他感覺到某種危險性,緊張了一陣子。 發生了什麼事?什麼事?想一想,快想,我親愛的腦袋瓜,快想呀,否則就……」 「我可以告訴您,」她答應說,「說了以後有什麼回報呢?」 「您要什麼回報?」 「我要您也告訴我點什麼。 」 「聽著,您自私到了不成體統的地步。 」 「是嗎?」她高興地搖搖頭,「我只不過喜歡搞搞交易,作為例外,同您免費進行經驗交流。 我對您還是有好感的,帕維爾-德米特里那維奇,儘管您總的說來是個可怕的怪物。 但是,首先請您給我再去買一盤小灌腸,您說得對,我不僅自私,而且貪吃。 拿著錢。 」 帕維爾一聲不吭,他站了起來,朝櫃檯走去。 娜斯佳倒不是真的想要灌腸,她是想打發帕維爾離開餐桌,走過整個餐廳,以便證實一下自己的懷疑,她需要從側面觀察他。 因為帕維爾好像總在找什麼人,而且不是在顧客中找,而是在服務員中找什麼人。 在向櫃檯走去的時候,帕維爾好幾次把目光投向餐廳通往廚房的通道。 身穿舊白大褂的不同年齡的一些男子在那裡進進出出,在餐桌之間穿行,收走空酒杯和臟盤子,把乾淨的餐具用大托盤端到櫃檯上,把熱騰騰的下酒菜從廚房裡端出來。 為什麼帕維爾帶她到這裡來呢?這裡是不是有他的同謀?他是不是想依靠同謀的幫助擺脫她?不太可能吧。 他們呆在這個城市完全是偶然的,但是,什麼意想不到的事不會有呢……可能紹利亞克正是在這個城市裡有朋友。 因為是他提議到外面走一走,在公共汽車上也是他說要在這一站下車,到這個啤酒屋看一看的念頭也是他提出來的。 這也沒有什麼,娜斯佳,你就準備迎接不愉快的事吧。 現在她只寄希望於科羅特科夫就在附近的什麼地方,有什麼事可以得到他的幫助。 帕維爾回來了,把一盤讓她一看就生厭的灌腸放在她跟前。 「您胃口還真不錯,要當心,」帕維爾提醒說,「您什麼都往肚裡塞,就不怕肝臟受不了?」 這就是說,他肝臟有毛病。 這就是心理學家所說的「投射」,如果他有胃炎或者胃潰瘍,他就會說胃。 誰什麼地方疼,他就會說什麼。 「當然害怕了,」娜斯佳點頭說,這麼辣的灌腸確實讓她一看就害怕,「但是我剋制不住,喜歡吃辣的。 」 她撤了個謊。 她並不喜歡吃辣,擔心胃炎發作,現在只好硬著頭皮吃點。 「我忠實為您服務了,現在請您說吧。 」 「噢,他也有幽默了!又進步了。 這可是好兆頭。 」娜斯佳心想。 第1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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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阻撓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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