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很抱歉,」他翻動著表格,停在了「住院情況」那一頁上。 他的眼睛開始瞪得大大的。 「不錯,你住院的次數是夠多的!這確實有點驚人。 你說你幹什麼活兒?」他翻到第一頁。 「哦,在這兒,是公務員?」 「正是」 「什麼是公務員?」 「我為英國政府工作。 」 「我明白了,」他點點頭說,「我很抱歉,」這是他的口頭禪。 然後他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地說:「那麼,你將在這兒呆一陣子啦?」 「我現在已在美國定居。 」邦德謊稱道。 澤林斯基點了點頭,仍然盯著那一疊表格。 「這一醫療史倒真夠那個。 手指摔斷……二度燒傷……被魚咬傷!……住院治療神經中毒……數度槍傷……你的腳踝里還有彈片……還有嚴重的憂鬱症?」 「那是因為我妻子去世的緣故。 」 「我明白了,我很抱歉,」他繼續檢查著那疊表格。 「數次刀傷……腦震蕩……數度被電擊傷……這兒寫著你的睾丸創傷是怎麼回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 「怎麼回事?」 邦德不舒服地換了換身體的重心。 「在一次打架中被人擊中了。 」他又說謊道。 「我明白了,我很抱歉,」醫生說道。 「但是自那以後,你射精沒有什麼問題吧?」 邦德尷尬地笑笑說:「沒有。 」 醫生用鉛筆在表格上劃了些什麼,接著解釋道,今天取得的精液將做精子數目、活動能力以及其他質量問題的檢測。 如果邦德通過了第一次檢測,他將要到這兒來做一次徹底的體格、血液及其他抽樣檢查。 他然後問邦德為什麼要做一名精子捐獻者。 邦德誠懇地告訴醫生說,如果他能幫助那些不能生育的夫婦,他將獲得某種滿足感。 澤林斯基對邦德感到還滿意,就帶他穿過過道,來到大樓的另一個單元。 過道里有四扇關閉著的門,每一扇門上都有一塊活動的牌子,上面寫著「有人」或「無人」。 澤林斯基醫生打開其中的一扇,讓邦德進去。 這房間看上去更像一間卧室,而不是檢查室。 裡面有一張聚乙烯墊床、一張桌子、一個洗滌槽、一台電話機和一台錄像機。 桌子上擺著空試管、一盒棉紙和一塊毛巾。 錄像機上面放著一些錄像帶。 桌子的擱物架上還有幾本男士們看的雜誌。 裡面沒有窗戶,而且醫生把門反鎖上了。 一架電話機的電話線通向牆壁。 醫生說道:「在開始以前,你需要用肥皂洗洗手。 請收集一份樣本,但不要使用潤滑劑或避孕套。 它們對精子是有害的。 在樣本標籤上寫上你的姓名、時間以及自從你上次射精以來的禁慾時間。 請慢慢來好了。 我們有大量文學雜誌和一些錄像帶,如果你需要那些東西的話。 你可以鎖上門。 完事以後,把樣本放在這個恆溫箱里就行了。 」他指指桌子上一隻小小的白色箱子。 「它會保持精子的恆溫狀態。 要是你需要什麼,在電話機上撥一下『0』就可以了。 行嗎?」 「很好。 」邦德說。 醫生握了握他的手,說:「我今天也許不會再見到你了。 我得去讓一些精子活動活動。 」 「我明白了,」邦德說。 那醫生一關上門,邦德就補充道:「我很抱歉。 」 他等了五分鐘,接著打開了門。 過道里一個人也沒有。 邦德溜出了房間,朝過道深處走去。 他來到了一扇標著「閑人止步」的門前,輕輕地打開了它,裡面是另一條走廊,兩旁也都是房間。 現在,走廊里沒人。 他小心地把身後的門關上,沿著走廊走下去。 有些辦公室的房門開著。 邦德偷偷地看到醫生和技術專家們正忙於各種紙上工作,或是在顯微鏡上忙碌著。 在走廊盡頭,邦德看到一扇巨大的鐵門。 要想進這扇門得有鑰匙卡。 邦德估計這大概就是他們存貯冰凍的精子的地方。 他想知道列普羅凱亞是否還在其中存放別的東西。 外面那扇門開了,他聽到有人講話的聲音。 邦德溜進最近的一個辦公室,把身子貼在牆壁上。 他慢慢地關上房門,但露著一條縫。 當聲音到達他所在的過道盡頭時,他聽出來這是阿絲麗·安德森的得克薩斯口音。 「你的飛機明天早晨8點45分到達希思羅機場,」她說,「你的聯絡人中午離開,所以你有足夠的時間。 」 安德森醫生和他的男伴正好停在了那間辦公室門口。 透過門縫,他看見她正在用一張鑰匙卡打開沒有任何標記的大鐵門。 她打開了門,將鑰匙卡放回她身上穿著的實驗室工作服的口袋,然後按著門讓他的同伴查爾斯·哈欽森進去。 她跟著他進入裡面的隱藏室,然後關上了門。 邦德趕緊從辦公室里溜出,側耳傾聽鐵門裡的動靜。 但鐵門太厚,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得找一張鑰匙卡,再過幾個小時后溜進去。 他迅速離開了「閑人止步」區域,回到澤林斯基剛才與他分手的那個檢查室。 阿絲麗·安德森與查爾斯·哈欽森必定會經過這兒,除非診所還有別的出口。 他把房門開著一條縫,靜等著他們的出現。 不出所料,十分鐘后,安德森醫生和哈欽森從過道那邊走來。 透過門隙,邦德看到哈欽森手裡提著一隻鐵箱子。 安德森醫生正說道:「……不管情況如何,你都不要打開小瓶子。 再會,祝你旅途愉快。 」 邦德聽到哈欽森走出了接待室,然後才離開原來的位置。 他迅速脫去夾克,摘下腋下槍套和手槍,把它們藏在一隻抽屜里。 接著他抓起一支空試管,並讓他的房門敞開著。 他站在門廊里,等著阿絲麗·安德森回到過道里來。 當她看到他時,她微笑著說道:「哦,你好。 你好嗎?上帝啊,你臉上怎麼了?」 邦德說道:「昨晚我出了點事故。 不過,這沒什麼。 」 「我想也是。 抱歉我不能早點出來,我不得不處理一些事務。 表格已填好啦?」 「是的。 現在,我正準備提供一個樣本。 」邦德舉起手裡的空試管說。 「我看到了。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她狡黠地笑了笑說。 阿絲麗·安德森是那類詹姆斯·邦德十分熟悉的女人。 他憑直覺可以知道,某些異性會立刻發現他的魅人之處。 邦德很清楚自己對她們所施加的影響,而他也總是利用這一天賦來達到他的目的。 「事實上,我,嗯……有些難於進入狀態。 我的意思是,這有些太……診所化了,不是嗎?」他說著,與她賣弄風情。 她的眉毛向上揚起。 「我想你也許可以跟我在一起,和我說說你的公司……之類的事。 」他做著手勢邀請她進來。 阿絲麗·安德森顯然受到了引誘。 她抬頭望望過道兩頭,然後跟邦德進了房間。 她關上門,把門鎖上。 「好吧,邦德先生,你想要我做什麼呢?」 第2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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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真諦》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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