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鬼吹燈之撫仙毒蠱

 天下霸唱 禦定六壬 作品,第5頁 / 共6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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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信號太差的原因,收音機的接收一直斷斷續續,後面的內容基本上都是破碎的只言片語,大致意思是南京地區出現了一個倒賣文物的犯罪團夥,涉及數起金額巨大的文物走私案,在最近的一次行動中該團夥骨幹成員落網,牽涉出了幕後黑手胡八一雲雲。

我聽得目瞪口呆,怎麼才出去幾個月,轉眼就成通緝犯了,還是匪首。胖子拍了我一把:「行啊兄弟,處了這麼多年,真沒看出來,背著我們搞副業。」

四眼臉色大變,抄起外套說:「這地方不能待了,咱們得跑。」

我一把將胖子從床上推了起來:「四眼說的有道理,只怕消息早就出來了。大金牙在信上所指,恐怕正是此事。」

Shirley楊甩下毛毯,嚴肅地說:「事不宜遲,我們從消防通道出去,盡量不要驚動前台。」

剛到南京,我就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了播報員口中的通緝犯,這可慌了眾人的手腳。我們幾個三下五除二,將剛剛鋪開的行李卷又草草打好包,准備從招待所的後門遁走脫身。不料四人前腳剛出房間,後腳就聽見走廊裏響起了服務員大媽嘹亮的呼喊:「就是他們幾個,別讓他們跑了,抓賊啊,抓賣國賊胡八一!」

我被她一喊,滿口的牙都酸了半截,胖子驚呼:「‧,老胡家長臉了,大陣仗。」

我扭頭一看,哭的心都有了,一隊綠褂、綠褲的大蓋帽,手持警棍堵在了走廊的入口處,哥幾個連帽子都是綠色的,少說也有十好幾人。

「走,走,走,這邊!」

Shirley楊拽著我們幾個,拐進轉角處的通道,向著反方向跑去。她後來告訴我,這是在陸戰隊養成的習慣,到了一個地方,得先把前後門摸透徹,搞一個逃生方案出來。要不然,她就不敢躺下。四眼說這個習慣非常好,要借鑒,免得日後著了小王八的道。我給他們三人夾在中間,走道又相對狹小,滿屋子的公安幹警跟地爬子似的,逮哪兒哪冒頭,堵得我們抱頭鼠竄狼狽極了。胖子頂著行李,急得滿頭是汗:「這是哪個部門的同志啊都是,鍥而不舍、鞠躬盡瘁,包圍圈戰術用得怪嫻熟。」

我說你歇菜吧,被包圍的是咱們,要學習借鑒也得等逃出去再說。這時候,有幾個跑動比較猛的,已經沖到了我面前,離我最近的一位警察同志,瘦得像只蛐蛐,滿眼精光,一個餓虎撲食,牢牢地把我的褲腰帶扯在了手中,他興奮地呼喊同伴:「動1動1,我是動13,嫌疑犯已經被我逮捕,請求支援!重複一遍,請求支援!」

四眼一看情況不妙,照著他腦門兒一腳狠踹。我說襲警要不得,天下警民是一家,你打他跟打我兒子一樣,看著心疼。胖子仗著個頭壯,將通道堵了個七七八八,有兩個大蓋帽想要突破他的防線硬擠過來,衣服扣都擠掉了,還是沒有成功。

「老胡,快跑,我頂不住了。」胖子憋了一臉醬紫,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揍開了,滿臉的血印子。我心裏明白,以他的身手,遠不至於被幾個小片警弄得如此狼狽。他必定是為我著想,唯恐事態擴大,所以才會硬頂在槍口上不肯輕易還手。Shirley楊本來跑在最前頭,這時她猛地一刹,朝我們大力地揮手,意思說出口近在眼前。我見胖子受傷,也顧不得那麼許多,提起地上的小片警一把甩了出去。其他人原本都在圍著胖子打轉,一瞧自己人被提溜起來,急忙去接。胖子乘機抽出身,可能是失血過多的緣故,他腳下不穩,要不是我上前搭了一把,差點給摔個狗啃泥。趁著眼下形勢混亂,我們撞開了招待所的後門,一鼓作氣逃出了半個多鐘頭的路程。那個時節不同今日,南京的基礎建設還沒有完全翻新,火車站附近多是農田,要不就是剛剛興建起來的工廠,大半夜的,想找個有人煙的地方比登天還難。

「先找地方停下來,給胖子止血。」胖子被我和四眼攙扶著,腦門兒上頂了一條秋褲。我們跑得太急,沒工夫為他處理傷口,我從包裏胡亂抽了一件衣裳出來打算先把傷口捂上再說,好在是條棉質秋褲,萬一抽中了內褲,估計胖子能當場把我揍死。因為不確定對方是否會窮追不舍,安全起見我們只得先藏身在一片收割過的稻埂田裏。南京這地方,四季分明,獨缺暖春。九九寒歌唱到頭,扒了棉襖直接涼拖,別看現在三月天,照樣天寒地凍,冷得人鼻涕眼淚一把抓。如果再不抓緊找個地方停下來休整一下,我怕我們四個都吃不消。眼下一片漆黑,胖子不斷地喘著大氣,四眼抽了抽鼻頭,哆哆嗦嗦地翻出一張南京地圖來。我見狀急忙去掏衣兜,想找盒火柴出來照明,不料手指一入口袋,先是被一件滑溜溜的東西碰了個冰涼。我心頭一驚:薛二爺的救命錦囊!


  

第三章 五鶴朝天


離開美國前,薛二爺曾經給過我一只古色古香的繡紅荷包,關照說此物是件在關鍵時刻能夠救命的寶貝,當時我並未在意,心想您老走的那會兒還是偽帝的天下,眼下改革開放都好幾個年頭了,就算真有什麼寶貝,只怕也成不了大事。誰料我們此行出師未捷,名先揚,落了一個走私文物的罪名,被人攆得抱頭鼠竄滿南京城地躲。此時此刻,我摸出那只救命的小荷包,巴望著能有奇跡發生。我們蹲在田坎兒中間,周圍漆黑一片,胖子挨了一記悶棍,此刻齜牙咧嘴地向我抱怨:「我說老胡你趕緊想想辦法整一個戰略轉移,你瞧哥幾個,再這麼凍下去,遲早出人命。」

Shirley楊離我比較近,她點燃了防風打火機,問我下一步有什麼打算。我將薛二爺給的荷包掏出來,放到火光底下,叫他們看。四眼本來在一邊擺弄地圖,他瞅了一眼荷包,問:「這是什麼?掌櫃的,你瘋了?」

我說這是你家薛老爹臨行時候塞的寶貝,眼下死馬當活馬醫,咱們先拆開來看看裏頭是不是真藏了什麼錦囊妙計再作定奪。說著我就拉開了荷包兩側紅色的線頭。胖子挪了挪身子,想要看清楚荷包裏頭到底藏了什麼寶貝。我低下頭去,只見小小的荷包裏頭,漆黑一片,一陣涼風嗖地一下從我面前拂過,我揉了揉眼睛,又將荷包口朝下翻轉過來,心中恍惚。怎麼,薛二爺的錦囊是空的!

「不可能啊!」胖子一把搶過荷包,左右搖晃,「救命的銀子起碼得留點吧,老年癡呆也不能嚴重到這個地步啊,哎,老胡,你是不是把救急的口糧都貪汙了。我‧,真是個空包。」

薛二爺此舉,直叫人跌破了眼鏡,我褲腰帶都快嚇掉了。這什麼老頭啊這是,你沒有就說沒有,非裝深沉,學人家諸葛孔明臨行前給個錦囊妙計,當初表情還賊他媽的真誠。現在可好,演砸了吧。我抄起那個面上繡得花裏胡哨的荷包准備往田埂裏丟。

「等等!再讓我看一眼。」Shirley楊「咦」了一聲,從我手中接過繡滿了紅花綠葉的荷包盤弄了幾下,又將緞面的錦囊翻了個兒,舉起打火機沖著荷包的屁股一照,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我一看Shirley楊入神的表情,心說有門兒,看樣子,這小東西裏頭的確藏了玄機。

「老胡,你老實交代,這東西是從哪裏順出來的,」Shirley楊語氣頗有些激動,聲線上下微微抖動了一陣兒,我不明白她緣何為一只巴掌大的小荷包動氣,急忙指天發誓地對她解釋說:「楊參謀,你是了解我的,如果真是我順來的,怎麼會讓你發現呢?」


  

此話一出,胖子撲哧一下笑了,我急忙又補充道,「其實我主要是想說,咱們凡事都要講究一個證據,切忌私自將人民內部的矛盾擴大化。」

Shirley楊像是早就料到我會為自己開脫,她指著荷包屁股上密密麻麻的針繡說:「你們都來看看,這是什麼。」

我對著火光,湊了上去,仔細觀摩起來。先前我並未將這只小荷包放在心上,只當是無關緊要的小物件。沒想到Shirley楊一見它頓時緊張萬分,弄得好像馬克思要請她喝豆汁一樣,使我不得不從新審視這只看似樸拙的荷包。此物,長寬約在三寸之間,掂在手中半斤不足,上好的黑色錦緞做底,配以細若牛毛的孔織線繡圖,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民間工藝品。但要說有多金貴,那倒也不盡然,好東西都是古來稀,我看它撐足了也就百十來年的道行,在慣於摸金搬山的盜墓賊眼中,實在不值一提。至於Shirley楊叫我們仔細分辨的那一團白色針繡,大小不過在一片小拇指的指甲蓋之間,我左摸右看,實在瞧不出個所以然。

四眼眯著眼睛,差點把鼻子頂到荷包上,然後抬起頭說:「上面好像繡了一只白頭鶴。」

Shirley楊微微搖頭,又將打火機挪近了半分:「你們再看,到底幾只。」

我湊上去一數,忍不住長吸了一口氣,就在看似拮據的方寸之間,居然環了五只紅頂雪羽的長腿仙鶴,這五只鶴,形態各異,神色悠然,也不知道繡紅師傅用的是什麼線料,這些鶴居然給人一種展翅欲飛的感覺。胖子躺在枯秸上呻吟了一聲:「什麼白鶴黑鶴,不就是只鳥嘛。他娘的,討論了半天這玩意兒頂個‧龐冒。 

我說此言差矣,你看這塊針繡撐死了不過指甲蓋大小,在毫厘之間繡出五只行神迥異的仙鶴,這位師傅的手藝可見一斑,此物定是大有來頭,只是不知憑一件死物要如何解我們幾個的窘局。

Shirley楊笑道:「誰說它是死的?」

這下可輪到我結巴了,難道這荷包中藏了成精的老妖,它還能喘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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