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芝莉早就吃完了,桑迪還在吃。她坐在他對面,啜著一杯咖啡,帶著評判的眼光看著他。「這次差不多都吃完了,」她說,「你現在要昏倒了嗎?」
他想這肯定是個「玩笑」,但還是認真地回答:「哦,不,只有海克利人才那樣。」
「哦,那他們處於昏厥時間時,真的是昏睡不醒嗎?我是指,是不是完全沒有了知覺呢?」
他聽不懂這還是不是玩笑,答道:「對,他們是睡著了。像你說的,沒有知覺了。海克利人一旦處於昏厥狀態,是怎麼也叫不醒的。」
「哦,我猜得不錯。」她沉思地說。
「但是我不會這樣,因為我是地球人。」他最後說,等待她再說點玩笑話。
然而沒有。瑪芝莉懷疑地看著他,然後說:「你真是地球人嗎?」
他咧嘴笑了。「難道我們剛才沒有證明這一點嗎?」
她沒有報以微笑。「不,沒有。如果情況朝壞的方向發展,怎麼樣呢?你會站在地球人一邊反對海克利人嗎?」
「我已經這麼做了!」
「你為我們翻譯了一些信息,」她承認,「這是個暗示。但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證明。」
比薩餅的味道變得糟糕起來。拉桑德咽下了嘴裏正在咀嚼的一大口味如嚼蠟的食物,把剩下的放下。「你知道嗎?」他漫不經心地說,「聽起來似乎你又要開始盤問我了。」
她坐直身體,盯著他。就連坐著,她也比他高出一頭。「我確實還有問題,」她承認,「你願意回答一些嗎?」
「十分樂意。」他吼道,顯示他已經學會了冷嘲熱諷的藝術。她沒有在意。「好吧,關於海克利人在冷藏室存放的卵,他們遲早想把它們都孵化出來的,是不是?」
「當然了,只不過他們不能罷了。」
「為什麼?」
他刻薄地說:「這真是個愚蠢的問題,他們的卵有成百上千萬個,有的已經冷凍了幾個世紀,甚至上千年了。它們不能被孵化,就是因為飛船上沒有足夠的地方。」
「非洲有地方。」她嚴肅地說。
「又是非洲!」他叫道,「你們這些人對這個問題簡直沒完沒了!海克利人不會占領非洲的!你以為他們是什麼人?」
她把頭扭開,好一會兒才轉過來,他震驚地看到她的眼裏噙著淚水。「那麼,他們認為我們是什麼樣的人,拉桑德?」
他迷惑地搖搖頭。「你說話像打謎語,」他責問道,「你想說什麼?」
「我真希望知道這些謎語的答案。聽著,拉桑德,你告訴我,海克利人每周一次向全體船員放映地球電影……」
「每隔12日。」他糾正道。
她做了個不耐煩的手勢。「你還告訴過我是什麼電影。《斯特雷恩拉夫先生》、《遙遠的橋》、《不列顛之戰》,這些片子聽起來很特別,所以我們查了一下。拉桑德,你還記得其他的電影是什麼嗎?」
他皺起了眉頭。「有成百上千部呢!讓我想想,我記得一部叫做《布爾枷之戰》,裏面都是坦克啊,槍斃戰俘的鏡頭,還有《西線無戰事》、《幼獅》,哦,對了,還有一部叫做《希特勒青年組織裏的漢斯》,講的是殺死俄羅斯人和美國人的事,因為他們都是罪大惡極的戰犯……」
「拉桑德,」她溫和地說,「這些電影難道不都是戰爭片嗎?海克利人給他們自己人放映的不都是把地球人描繪成戰爭瘋子的電影嗎?」
他瞪視著她。「可是,在我們自己的艙區,我們能看各種電影,有許多舞蹈片,還有家庭情景喜劇……」
她並不理會這個。「我不是指他們光給你們看的那些電影,我是指他們放給全體船員看的片子。拉桑德,我覺得他們好像在做什麼宣傳,想讓海克利人相信人類都是殺人狂。所以我再問你一次,拉桑德,海克利人認為我們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他們認為我們是殺人狂,他們會不會覺得先下手為強只不過是為了防範萬一?」
他驚駭地看著她,緩緩道:「我不能相信元老們會做這樣的事。」
「你不能?或者只是你不想?」她怒視著他,突然她跳了起來,從桌子上俯過身去,用手臂攬住了他。她用力地吻著他,桑迪感到她的臉頰被淚水打濕了。
他從她的懷裏掙脫開,用哀求的口吻說:「瑪芝莉?我們究竟在玩什麼遊戲?是『我和間諜』的遊戲,還是『我愛你,你愛我』的遊戲?」
「有時,」她淒然道,「這兩種遊戲是混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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