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批准了這個計劃。 造了一只輕氣球供福斯特使用,另外還派了五個人做他的動手。 他們攜帶了降落時自衛用的武器,並准備了幹糧,以備航程拖延時食用。 氣球預計在3月18日啟航。 起飛必須在夜間進行,還要有和緩的西北風。 據飛行員的估計,他們在幾個鐘頭之內就可以到達李將軍的軍營了。 但是,刮的卻不是什麼和緩的西北風。 從18日起它分明已經變成颶風了。 風暴很快就猛烈起來,福斯特只好延期動身,因為乘客和氣球是不能在這種險惡的天氣裏冒險的。 輕氣球灌足了氣,放在裏士滿的一個廣場上,只等風勢稍弱,就要啟航。 困守在城裏的人盼望著暴風緩和的心情是不難想象的。 3月18、19兩天過去了,天氣並沒有什麼轉變。 拴在地上的氣球被狂風猛烈地沖過來撞過去,甚至要保護這個氣球都很困難。 19日的夜晚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暴風加倍猛烈,氣球更不可能起飛了。 那天,工程師賽勒斯-史密斯在裏士滿的一條大街上,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喊住了。 這是一個水手,名叫潘克洛夫,年紀大約三十五歲到四十歲,體格強壯,皮膚曬得黝黑。 長著一對炯炯發光的眼睛和非常英俊的面龐。 潘克洛夫是一個美國的北方人,他航遍了各大洋,參加過一切可能和幾乎不可能的探險,一切不長翅膀只長腿的生物所能碰到的遭遇他都遇到過了。 可想而知,他是一個大膽而勇猛的家夥,敢作敢為,什麼也嚇不倒他。 年初的時候,潘克洛夫有事到裏士滿來,他帶著一個新澤西的男孩子,這是過去一個船長的孤兒,才十五歲,潘克洛夫象對待親生子女似的愛護他。 在圍城以前,他沒有能離開這座城市,等到發覺自己被圍在城裏的時候,感到十分懊喪。 但是他從來不肯向困難低頭,因此他決定要想法子逃出去。 他聽說過這位工程師軍官的大名,他了解這位堅強的男子漢在囚禁中的苦悶。 因此,這一天他毫不猶豫,直截了當地向工程師招呼道:「史密斯先生,你在裏士滿待夠了嗎?」 工程師呆呆地看著對他說話的人,對方又低聲補充了一句: 「先生,你打算逃跑嗎?」 「什麼時候?」工程師連忙問道,這句話顯然是脫口而出的,因為他還沒有看清楚這個跟他說話的陌生人是誰。 但是當他用敏銳的眼光打量了一下水手爽朗的面孔之後,他就確信對方是一個誠實的人。 「你是誰?」他簡短地問道。 潘克洛夫作了自我介紹。 「好吧,」史密斯回答說,「你打算用什麼法子逃呢?」 「用那只氣球,它在那裏什麼也不幹,我看它正是為我們預備的……」 水手的話沒有說完,工程師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抓住潘克洛夫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住的地方去。 在那裏,這位水手說出了他的計劃。 計劃倒是十分簡單,除了生命危險以外,什麼危險也用不著冒。 當然,颶風的威力正大,但是,象賽勒斯-史密斯這樣精明強幹的工程師是完全懂得怎樣躁縱氣球的。 假如潘克洛夫對飛行技術,正好象對航海一樣熟悉,那麼他一定早就毫不猶豫地帶著他的小朋友赫伯特出發了;他慣於在海裏冒狂風駭浪的危險,這場颶風是難不住他的。 史密斯一言不發地傾聽著水手的講話,他的眼中閃耀著滿意的光芒。 想望已久的機會終於來到了——他決不是坐失良機的人。 這個計劃是可以實行的,但必須承認,非常危險。 夜間雖然有崗哨,他們還可能走近氣球,潛入吊籃,然後割斷系住吊籃的繩索。 當然,他們可能被打死,但另一方面,他們也有成功的希望。 要是沒有這場風暴多好啊!——不過話要說回來,要是沒有這場風暴,氣球早已啟航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也就不會出現了。 「我不只是一個人!」史密斯最後說。 「你要帶幾個人?」水手問道。 「兩個人。 我的朋友史佩萊,還有我的仆人納布。 」 「那就是三個人,」潘克洛夫說,「連赫伯特和我一共是五個人。 氣球能載六個……」 「那就行了,我們一定走。 」史密斯堅決地說。 這個「我們」包括史佩萊在內,因為史密斯非常了解,這位通訊記者不是膽小如鼠的人。 史佩萊聽到這個計劃以後,表示完全同意。 使他驚奇的是:這麼簡單的辦法自己以前竟沒有想到。 至於納布,他是到處追隨著他的主人的。 「那麼,今天晚上,」潘克洛夫說,「大家都到那裏集合。 」 「今天晚上十點鐘,」史密斯回答說,「但願上天保佑,在我們離開以前,風勢不要減弱。 」 潘克洛夫辭別了工程師,回他的寓所去了。 年輕的赫伯特-布朗還獨自留在那裏。 這個勇敢的少年知道水手的計劃,焦急地盼望著向工程師提議的結果。 這五個意志堅決的人就這樣打算在暴風雨中碰碰運氣了! 沒有!風勢並沒有減退,約拿旦-福斯特和他的夥伴們都不願意在不保險的吊籃裏任憑風吹雨打。 這一天是不好過的。 工程師只擔心一件事,擔心那系在地面上的氣球在大風猛烈的撞擊下可能被撕成碎片。 他在幾乎空曠無人的廣場上來回踱了幾個鐘頭,看著這個飛行工具。 潘克洛夫也采取了同樣的行動,他雙手插在衣袋裏,好象設法消磨時間似的,不時打著呵欠,但是實際上也象他的朋友那樣,十分擔心氣球會不會損壞,風會不會刮斷它的繩索,把它刮到天空去。 天晚了。 夜色非常昏暗。 大霧象烏雲一般彌漫在地面上。 天空同時下著雨和雪。 氣候非常寒冷。 濃霧籠罩著裏士滿。 強烈的風暴似乎在攻和守的雙方之間造成了休戰狀態,大炮的聲音在怒吼的狂風中一點也聽不到了。 城市的街道上不見人影,在這麼惡劣的天氣裏,官方似乎沒有想到會丟失氣球,因此覺得沒有必要在廣場上設崗。 這一切都是俘虜們脫逃的有利條件,但是,他們在狂風暴雨中所作的冒險嘗試最後會怎麼樣呢? 「天氣真壞!」潘克洛夫喊道,他一拳壓住了頭上那頂要被風刮走的帽子。 「但是,啊,我們還是會成功的!」 九點半鐘,史密斯和他的夥伴們從不同的方向來到廣場,大風吹滅了汽燈,廣場上一片漆黑。 連那幾乎被吹倒在地上的大氣球也看不見了。 網索是系在沙囊上的,而吊籃卻是單獨用一根結實的鋼纜穿在便道的一個鐵環裏。 五個俘虜在吊籃旁邊會合了。 他們沒有被人發現,由於天色昏黑,甚至他們彼此都看不見。 史密斯、史佩萊、納布和赫伯特一言不發地在吊籃裏各自坐了下來,潘克洛夫按照工程師的指示把沙囊一一解開。 只花了幾分鐘的工夫,水手就回到他的夥伴們身邊來了。 系著氣球的只剩下一根鋼纜,只要工程師一聲號令就可以起飛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一只狗跳到吊籃裏來。 原來是工程師的愛犬托普。 這只忠實的畜生掙斷鏈索,趕上了它的主人。 工程師怕這份外加的重量會影響他們的上升,想打發它走。 第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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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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