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痘痘呢?」 「我打算在它上面畫上耳朵和尾巴,並說這是文身。 」 「應該管用。 要是被揭穿了,你可以用一個假名字。 」 「我愛你,媽媽。 」 「我也愛你。 回頭再聊。 」 我把剩下的巧克力吃光了,刷了刷牙——刷了兩遍。 然後,我倒在床上睡著了。 這一睡就是十一個小時。 在這個周末剩下的時間裏,我一直忙著打開和整理行李、洗衣服、打掃衛生、購物以及批改考卷。 妹妹的電話是在星期天晚些時候打來的。 她告訴我說,在過去的一段時間她在推銷熱氣球。 我感到如釋重負。 三年來,我一直在找借口,讓凱蒂留在地面上。 一想到她最終會乘熱氣球上天,我就害怕。 現在,妹妹的那股激情會轉移到其他地方去的。 「你在家嗎?」我問道。 「是。 」 「暖和嗎?」我看了一下窗台上的堆積物。 雪仍在下。 「休斯敦一直都很暖和的。 」 我真羨慕她不用受寒冷之苦。 「你怎麼推銷起熱氣球來了?」 哈莉從來都沒有一個固定的目標,她一直都是一個探索者。 在過去的三年裏,她始終雄心勃勃,希望自己能駕著熱氣球在天空翱翔。 只要探險隊不在得克薩斯州飄浮,她和她的那幫人就會打點行李,不遠萬裏,跋山涉水,前去參加氣球聚會。 「我和斯特裏克分手了。 」 「哦。 」 她過去曾經是斯特裏克的狂熱崇拜者。 他們倆是在新墨西哥州阿爾伯克基的一次聚會上認識的,五天以後兩人就結婚了。 這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很長時間,我們兩個都不說話。 後來,還是我打破了沉默。 「那現在怎麼辦?」我問道。 「我可能要去咨詢一下。 」 我感到驚訝,因為妹妹很少這樣做。 「這樣也許有助於你擺脫困境。 」 「不,不。 斯特裏克對大腦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似乎大腦成了他的理想和事業。 我倒不是為他惋惜,只是他這樣下去讓我受不了。 」我聽到她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長長地吐出。 「我聽說有這樣一個課程。 上了課之後,你就能全面地就健康、減壓等之類的問題為人們提供咨詢。 我一直在讀關於草藥、沉思冥想和玄學方面的書籍,真是不錯。 我想,我在這方面會有所建樹的。 」 「哈莉,你說的這些聽起來怪怪的。 」我這樣說過她多少次了?說實在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哎呀,好了。 對這件事,我當然會仔細考慮的。 我才不會那麼笨呢。 」 是的,她並不笨。 不過,如果哈莉想要做什麼事情,她總會不遺餘力地去做,沒有誰能阻攔她。 我掛上電話,隱約有些不安。 一想到哈莉要給前來咨詢的人提供建議,我就有點兒緊張。 大約六點的時候,我開始做晚飯:嫩煎雞胸,水煮香蔥、黃油、紅土豆,清蒸蘆筍。 要是再來一杯霞多麗葡萄酒,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對我並非如此。 那瓶啟封了七年的葡萄酒現在還開著,而且還放在那裏。 我也不是一個十足的傻瓜,至少在清醒的時候不是。 這頓晚餐遠遠勝過昨天夜裏的蘇打餅幹。 進餐的時候,我想到了我那寶貝妹妹。 哈莉和正規教育永遠都水火不容。 在高中畢業的前一天,她就和她的那個高中生男朋友結婚了。 此後,她又先後與另外三個人結過婚。 她養過聖伯納犬,經營過一家必勝客比薩餅店,推銷過名家設計的太陽鏡,在尤卡坦做過導遊,為全美職業棒球聯隊休斯敦航天員隊做過公關經理,開辦過一家地毯清潔公司但沒成功,銷售過房地產,最近又推銷起了熱氣球。 我三歲、哈莉一歲那年,我騎著三輪車碾過她的腿,把她的腿壓折了。 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慢下來過,即使裹著石膏,她還要學走路。 她既讓人無法忍受,又十分可愛;她精力充沛,但缺乏指導和目標。 她真讓我頭痛。 晚上九點三十分,我打開電視,觀看曲棍球比賽。 比賽的第二場已經結束,哈伯斯隊以‧比四負於聖劉易斯隊。 唐·切裏大聲吼叫著,抨擊加拿大隊在組織方面的不當之處,圓嘟嘟的臉都漲紅了,紅暈一直延伸至他那高聳的襯衫領子底下。 與其說他是一個電視節目的體育解說員,倒不如說他是理發店裏四重唱的男高音。 我觀看著,為每周都有數百萬觀眾在聽這樣一個人講解而感到困惑。 十點十五分,我關掉電視,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然後驅車前往實驗室。 對大多數法醫來說,周一是繁忙的一天。 在周末,由於殘酷、故作勇敢、孤獨和自怨自艾而造成的偶發性案件以及暴力死亡案件都會呈上升趨勢,而屍體也會被送到並存放在停屍房裏,等待周一的驗屍檢查。 第1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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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死亡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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