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委員不理會他,說:我的意思並不是指戰爭,或類似的災難。 我們都遊過泳,當你 我沒有遊過,我有皮膚過敏症。 內政委員嘮叨著。 當你遇到毒豚的時候,你不會知道它在何時用何種方式攻擊你。 也許它永遠不會傷害你,但萬一它做了,你會為自己的大意後悔莫及。 當然,最好的辦法是逃開。 可如果這條毒豚是黑夜人,你就無法回避它。 這時該怎麼做呢?閉眼無視它的存在?那會讓它更強大起來;忍讓?它會認為那是畏縮和臣服;等它放出毒液時再反擊?也許就來不及了。 你最好舉起漁叉,告訴它:我比你厲害,別惹我,否則吃苦的會是你。 說得好。 您的漁叉是什麼呢?經濟委員問。 我們有多種手段可以有效地威懾夜世界。 比如,軍事進攻,當然只是威脅性的。 您要做有史以來沒有人做過的事情。 科學委員說,白晝世界的軍隊在夜世界能保存多少戰鬥力?也許我們的武器在那裏根本就不能用。 為什麼? 科學委員頗具說服力地說:比如,我們的武器大多采用光學瞄准。 在完全黑暗的地方,它們能起作用嗎?再比如,黑夜人曾經從黎明世界購買過電動機車,但很快就停止了這樁貿易,為什麼?唯一的解釋是:機車在夜世界無法使用。 機車的事很重要,謝謝您的提醒。 但我們可以用畜力來代替機械,在黎明世界的邊緣不是至今還在使用某種駝馬麼? 但武器瞄准的問題呢? 科學委員閣下,我要說您不愧是我們當中最具理性頭腦的人。 您在一秒鐘內發現的問題,我的技術人員用了數年的時間來發現和解決。 所有人眼中流露出不解與驚駭,長老首先發問:那麼說,您在幾年前就已暗中致力於准備一場戰爭了? 不能那樣說,長老大人。 安全委員小心翼翼地說,要留神措辭,因為最高長老會是有權罷免任何一位委員的,這是關鍵時刻,成敗在此一舉,我從未做出任何實際上的努力來准備戰爭。 沒有制造新武器,沒有集結部隊,我還按照您的建議裁減了軍隊兵員。 對於武器瞄准方式的改進,我們只是在理論上做了一些研究,而且所用的經費遠未超出預算。 夜世界的威脅始終存在,不論我們正視與否。 所以我們的研究應該說是有備無患。 好比住在一座小島上的一群人中,有一個預感到水位即將上漲,島嶼將被淹沒。 於是他提議說:我們來造一只船吧。 但無人相信他的話,也不給他造船的材料。 他利用自己空閑的時間,預先把船的圖紙畫好了。 這有什麼不對的嗎?水位上漲時,他們能立刻按照圖紙把材料加工好,在最短的時間內造好船,以減少損失。 多數委員點頭同意他的話,目前的這場危機增強了那些話的說服力。 但長老卻說:閣下,您把白晝世界比喻為大海中一座孤島,把黑夜人喻為可以淹沒我們的洪水;這是錯誤的。 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是身處孤島的一群人,也在為自己的生存而掙紮。 這是我們教旨中的主張。 有朝一日,救世主拯救他們會象拯救我們一樣的。 雖然白晝人與黑夜人居於世界的兩極,亙古不相往來,但我們其實是息息相關的。 我一直認為,任何一方向對方發動攻擊都是愚蠢的行為。 對能源與金屬的需要是我們生存的基礎,離開對方,不管白晝人還是黑夜人都無法獨自存在。 安全委員的額頭上出了冷汗。 他的賭注下得過早了。 然而長老話鋒一轉:從這次事件看來,我的想法竟然不對。 我很遺憾地說,事實證明安全委員的准備措施是及時的。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長老繼續說:但我仍主張:安全委員關於武器瞄准系統的研究還是要暫時停留在理論階段,要使這理論盡量成熟;我要把此事上報最高長老會。 無論如何,軍事進攻是最後的、萬不得已時的手段。 當然,我想說的與您一樣。 安全委員說。 關於這件事就算有了定論。 科學委員問:您剛剛說,那個問題已經解決了嗎? 安全委員說:是的。 即使在完全黑暗的環境裏,我們的瞄准系統仍然可以使用。 怎麼做到呢? 具體的理論,我也不能給您說清楚。 技術人員說,物體不論在明亮處還是在黑暗中都會發射某種肉眼看不到的光,只要這物體的溫度高於周圍環境。 他們設計了一種接收器,通過它能看到熱物體的輪廓、位置等等。 科學委員聽得全神貫注、津津有味,他對於這種純理論問題總是抱有孩童一般的天真的興趣。 他說,那麼這是一種專門搜尋生物的儀器了? 搜尋生物,和任何發熱物體。 安全委員說。 您沒有把這神奇的東西造出來嗎? 有一件樣品。 有樣品!大家興奮地低語。 科學委員急不可待地說:能讓我們看看嗎? 那要長老同意。 長老轉頭向著他問:您已經把它帶來了? 安全委員點點頭。 第2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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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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