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的某個地方,那只小紙船正順水蜿蜒而行……有一段時間,它和一只小雞的屍體相伴而行。 過了一個十字路口,那只死小雞被沖到了一邊,而小船仍然一路向前疾駛。 小紙船箭一般沖出黑暗的下水道,駛入路邊的排水溝,進入一條不知名的小溪,最後又匯入水位暴漲的佩納布斯克河。 這時天空現出了幾絲久違的蔚藍。 暴風雨終於過去了。 小紙船搖搖晃晃,有時還灌水過去,但是始終沒有沉沒;兄弟倆的防水工作總算沒有白費。 它的命運如何,誰也不得而知。 也許它會被人撈起來,也許它就像童話裏的魔船一樣永遠在海上飄蕩。 我所知道的只是它在德裏鎮周圍顛沛流離的時光;從那時起,小船永遠從這個故事當中消失了。 第02章 運河節後(1984) 1 安德蘭的男友哈格提哭著告訴警察,安德蘭戴的那頂帽子是他死的前6天在巴斯公園的遊樂場贏的。 他為此感到很驕傲。 「他一直戴著它,因為他愛這個可惡的鎮子。 」 「噢,現在不必說這些了。 」警官哈羅德·加德納告訴哈格提。 哈羅德是大衛·加德納的兒子。 在他父親發現只剩一條胳膊的喬治·鄧邦的屍體時,他才5歲。 27年後的這一天,他已是個32歲,頭頂微禿的中年人了。 哈羅德看得出哈格提很難過,很痛苦,但又覺得無法相信。 眼前這位男人——如果還算個男人——擦著口紅,一條絲綢褲子緊緊地繃在身上。 不管他有多麼悲傷多麼痛苦,他都是個怪人。 就像他的亡友安德蘭·曼倫一樣。 「再想想,」哈羅德的同事裏維斯警官開口了,「你們兩個出了泛肯酒吧,就朝運河方向走去。 然後發生了什麼?」 「我已經說過多少遍了,你這個白癡!」哈格提憤怒地叫嚷。 「是他們殺了他!他們把他推進河裏!他們在曼克區也幹過一次!」哈格提哭了起來。 「再問一遍,」裏維斯很耐心,「你們從泛肯酒吧出來。 然後呢?」 2 就在樓下的一間審訊室裏,兩個警官正在盤問17歲的斯蒂夫·杜備;樓上的遺囑認證辦公室裏,還有兩個警官正在審問18歲的約翰。 格頓。 在5層的警長辦公室裏,裏德馬赫警長和本區的助理檢察官湯姆。 布迪裏爾正在詢問15歲的克裏斯多夫。 厄溫。 厄溫穿著褪色的牛仔褲,油跡斑斑的T恤衫,腳登一雙大頭皮鞋。 他此時正在那裏低聲啜泣。 裏德馬赫和布迪裏爾認為他是這個小團夥裏最薄弱的環節,因而決定從他入手。 「再回憶一遍。 」布迪裏爾一臉的嚴肅。 「我們不是故意殺他的,」厄溫邊哭邊說,「都是因為那頂帽子。 我們無法相信格頓說過那番話之後他還戴著那頂帽子。 我們只是想嚇嚇他。 「 「為他所說的話?」裏德馬赫警長追問道。 「是的。 」 「17號下午,跟約翰。 格頓?」 「對,跟格頓。 」說著厄溫又痛哭起來。 「可當我們看到他有麻煩時,我們設法救他,至少我和斯蒂夫想救他……我們真的不是故意殺害他!」 「好了,克裏斯,別蒙我們,」布迪裏爾聲色嚴厲,「就是你把安德蘭扔進運河的。 」 「是我,可……」 「接著你們三個又到警察局自首。 我和裏德馬赫警長很欣賞你們的態度。 是吧,警長?」 「當然。 克裏斯,大丈夫可要敢作敢當啊!」 「現在你就別再耍花招了。 你一看到他和他的同性戀朋友走出泛肯酒吧就想把他扔進河裏,對不對?」 「不!」克裏斯多夫。 厄溫極力為自己辯解。 布迪裏爾拿出一盒萬寶路香煙。 抽出一支叼在嘴裏,又把香煙遞給厄溫。 「來一支?」厄溫接過香煙。 布迪裏爾跟他對火。 厄溫的嘴唇哆嗦個不停。 「那就是當你看見他戴著那頂帽子的時候?」裏德馬赫警長又追問。 厄溫猛吸了口煙,垂下了頭。 「是的。 」他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 第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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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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