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不還說自己分身乏術,不能丟下手上的案子不管嗎?」林濤嘲笑道。 我脫下解剖服和手套,看了一眼周科長,撓了撓腦袋,尷尬地說:「這起案件不還需要時間找屍源嗎?我們先去雲泰穿插著多幹點兒活,也貫徹了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嘛。 」 周科長被我逗樂了,笑著說:「你們趕緊過去吧,屍檢的收尾工作,交給我們好了。 」 屍臭的黏附能力非常強,加之夏天汗液的分泌蒸發,雖然我們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但是對外面的人來說,我們已然成了臭味發散體。 為了不把沒進解剖室的韓亮給熏倒,我們四人匆匆回到賓館,洗了個澡,又把衣服換洗了,裝進塑料袋裏,下樓乘車出發。 整個解剖過程,陳詩羽只幹嘔過兩次。 她的表現,讓我對自己曾有過的性別歧視,感到愧疚和自責。 警車拉著警報,沒多久就趕到了雲泰市。 我對雲泰還是很熟悉的,問到了現場的具體地址後,就引導韓亮直接把車開到了位於雲泰市某偏僻批發市場的一個角落裏。 這個批發市場我知道,白天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晚上卻門可羅雀。 除了晚上七八點鐘會有清潔車來這裏把垃圾清運走之外,幾乎過了下午五點,這個區域就鮮有人跡了。 當然,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不在此列。 我沿路看了看那些門店,想象著夜幕降臨之後,這些緊閉的店門口的棚子下面,確實是擋風遮雨的好地方。 黃支隊長一見我們下車,就匆匆走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問:「師弟,據說,這又是一起跨市的系列殺人案?」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那一年,黃支隊長被「雲泰案」折騰了大半年,沒睡過一個踏實覺,接著「雲泰案」又引出了「六三專案」,讓其內疚不已。 現在他一聽說可能是系列大案,不禁杯弓蛇影了。 「之前的那起是龍番市的那起,對嗎?」黃支隊長急切地問。 我點點頭,說:「師兄少安毋躁。 第一起確實發生在省城,而且這案子能不能歸為串並案,依據很容易辨認,這三個字就說明了一切。 」 我用手機把牆上的字拍攝了下來,通過微信發送給吳老大。 「老大,幫忙看看這三個字和上次那個,能不能確定系一人所寫?」 「怎麼?又發案了?」 「嗯。 」 「稍等。 」 我轉頭和黃支隊長說:「開始我也沒有想到,這起案件會跨市,而且距離這麼遠。 」 「唉,你看龍番,去年剛發生了系列案,今年又來了一個。 」黃支隊長搖搖頭,說,「我得讓他們的胡科長去九華山燒燒香了。 」 「你們前年發生了一個系列案,今年也被龍番的這個給拖進去了,我看你也得燒燒香了吧?」大寶在一旁嬉笑著。 「請注意你的表情。 」我環顧了四周圍觀的群眾,對大寶正色道。 「屍體是被一個店主發現的。 」黃支隊長重新戴上手套,把我們引到一家店鋪門口的大棚下面,說,「早晨六點,這家店的店主來開門,發現門口的棚子下面躺著一個人。 今天天氣不好,當時光線比較暗,因為經常有流浪漢在附近寄居,所以他也沒在意,就繞過躺著的人去開門。 但是總覺得有一股血腥味,湊近那人一看,周圍全是血,就大喊了起來。 」 「然後周圍的店主就全跑過來圍觀,把現場踩得一塌糊塗,是吧?」林濤皺著眉頭看了看地面上淩亂的血足跡。 「是啊。 」黃支隊長說,「現場大量不同的血足跡,估計都是周圍的人踩踏的,沒什麼價值了。 唉,刑偵劇播了這麼多,還是沒有培養起市民們的現場保護意識。 」 大棚下的牆角處,有一床鋪開的棉被,顯然是死者睡的。 棉被上方的牆壁上,有幾束噴濺狀血跡,地面有一大攤血泊,那床棉被也已經被血泊浸濕了。 「屍體已經運走了。 」黃支隊長說,「我們看到牆上那『清道夫』三個字,就覺得這案子不同尋常,立即通報省廳了。 這才知道,你們半個月前,剛出過一個現場,也是寫了這三個字。 更要命的是,你們還沒把那起案子給破了。 」 「唉!」我歎了口氣,說,「要是破了,就沒這起了。 那起案子,凶手動作簡單,下手狠毒,一刀致命。 因為戴了手套和鞋套,所以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痕跡物證。 」 「這一起案件,凶手也是戴了乳膠手套!」大寶蹲在「清道夫」三個血字下面叫道。 根據傻四被殺案,我們歸納出了乳膠手套蘸血在牆上寫字的特點,所以大寶在細細觀察後,斷定這一起命案的凶手也是戴了乳膠手套。 「哦?怎麼看出來是乳膠手套?」黃支隊長也湊過來看。 大寶指著牆上的三個字,逐點給黃支隊長講解,黃支隊長在一邊頻繁地點著頭。 第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清道夫》
第7頁
精確朗讀模式適合大多數瀏覽器,也相容於桌上型與行動裝置。
不過,使用Chorme瀏覽器仍存在一些問題,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進行精確朗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