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葉蕭岑擔憂地問道。
鬱宛西拉著衣襟的領口,倔強地不讓那滴淚落下,生硬地回道:「沒事。」她的嘴角輕微地扯了扯,所謂的英雄救美就是這般戲碼嗎?原來真實上演也是這般驚心動魄,葉蕭岑,你要的效果達到了,收起你假仁假義的關懷吧!
第三十五章愛或不愛
葉蕭岑憂慮地看著鬱宛西,想仔細問她傷著沒有,也被她冷淡冷淡的話和怪異的嘲諷意味嗆回在喉處,但一邊還是不放心地檢查著,鬱宛西的襯衫已被惡意地撕破,淩亂破爛的幾塊布垂死吊掛著,露出幾截肌膚,明晃晃地顯映在眼前,葉蕭岑與社會上的兄弟經常出入風塵場所,也見多了袒胸露背的女人,有時候在兄弟們的調侃下,與那些小姐挑侃之餘,也做過逾越的非禮之事。
記得第一次用自己的寬大燥熱的手掌握住那處曼妙的柔軟,身體的某根神經穿透過如電流般的麻酥,也曾沖動地想要不顧一切,只為愉悅沖動的年輕的身體,可是骨子裏的傳統,終於在每次漏*點澎湃的時候往洗手間跑,為此兄弟們還常笑話他,可是他仍固執己見地堅守他的陣地,保留他完好又可笑的「貞操」。
此時此刻,鬱宛西破爛的衣衫,無論怎麼遮擋,也掩不住衣衫下那層粉色的內衣,還有那若隱若現的雪色肌膚,尋求的觸感讓他情不自主想伸手去觸摸,心猿意馬地奔馳亂撞,紅著臉,吞吐道:「你的衣服破了。」
鬱宛西死勁拉住前襟的領口,卻顧不上後背的裸露,無論怎麼遮也是徒勞的。
葉蕭岑也只身一件T恤,根本無法再有多餘的衣服遮住她此時的尷尬。
今天的事已經讓鬱宛西足夠難堪與恥辱,如同活生生被人剝了衣物晾曬在人間,而眼前這個剛剛還扮了「英雄」角色,救她於水火之中,下一秒卻又是以這樣看客的身份來羞辱她,鬱宛西惡恨恨地瞪著潮紅臉的葉蕭岑,不顧一切地推開擋在面前的葉蕭岑,她只想快點回到家裏,洗刷掉今天的全部羞辱。
葉蕭岑及時抓住鬱宛西的手臂,牢牢禁錮住,無論鬱宛西再怎麼拼命掙紮,拼命轉動,也逃脫不了這樣的禁錮,他的手溫暖而幹燥,手背上有細生的汗毛,像初生的麥田,在風中輕輕吹蕩,鬱宛西在掙紮徒勞後,俯下頭突然咬住他的手背,驚措間,葉蕭岑的手一松,很快又緊緊抓住,忍著疼痛,一字一頓地說:「你的衣服破了,這樣走出去被人指指點點的。」
鬱宛西慢慢地松開牙關,被她咬過的手,小翹的虎牙深深陷進皮肉裏,留下深刻的烙印。
鬱宛西含著嘴裏的腥甜抬頭看著也是一臉剛毅不屈的葉蕭岑,眼眸因為他的突然服軟也柔了下來,不是含情脈脈,不是秋波緩送,也不是曾經的針鋒相對,滿目深仇,那是什麼樣的情愫,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目光,有澎湃,有激動,有生氣,有憤怒,也有自己也不明白的依戀。
在鬱宛西還沒緩過神來,恍惚之際,葉蕭岑已經吻住了她,用他的唇封住了她的唇,這樣的兩唇相碰,糾纏已不是第一次的試探和倉促,這一次他的吻帶著猛烈的攻勢,強取豪奪地深探進她的口腔深處,尋找她四處躲閃的舌頭,瘋狂的糾纏,吸允,輾轉,他的手按住她搖晃不定的頭,不知覺已將她逼到牆角,他的身體壓迫著她的身體,他的腳牢牢地固定她亂踹不安的腿,硬生生的分開…
奪去她所有的呼吸和掙紮,在他慌亂而蠻橫地撤下她原本就破爛的衣衫,放肆的手遊移,卻是不安地狂躁…嘴裏喃喃著,吞吐著:「宛西,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
鬱宛西從未經曆這樣的風雨驟變,也仿佛失去了理智任由他喚起她身體潛在的渴望,那樣的感覺幾乎讓她備感恥辱。
倉促之間,鬱宛西渾然的大腦閃過最驚魂的雷鳴電閃,在掙紮無效後,狠咬下他長驅直入的唇舌,即使鬱宛西再用力,葉蕭岑即使再吃痛卻也始終不放手,不松口,就這樣僵持著,直到葉蕭岑緩緩松開她,嘴邊的腥甜仍在,帶著倔強不服輸的霸道定定地望著近在咫尺的鬱宛西,一字一頓的清晰吐字:「鬱宛西,我喜歡你。」
鬱宛西的身體仍被他禁錮著,只餘這雙憤然而視的目光是自由的,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回道:「葉蕭岑,我不喜歡你,永遠也不。」
鬱宛西第一次看到無所畏懼霸道蠻橫的葉蕭岑一瞬之間在她的眼睛裏全然崩塌,落入死灰般的寂然。
鬱宛西不明所以地揪心泛痛起來,她這樣是殘忍了嗎?可是對葉蕭岑她又何須客氣,對這樣肆無忌憚的侵犯她為何要客氣,還給他這樣的話又何須內疚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原本就是錯開軌道行駛的兩種人,喜歡是一種錯,交集更是大錯特錯。
給讀者的話:
謝謝121感冒還投磚,至於一日三更,豆明天會爭取的,這二天太熱,所以睡覺時間居多,請大家諒解
第三十六章意外的交集
鬱宛西以為她和葉蕭岑就會這樣永遠地相背而馳,再也不會有什麼交集。所以第二次當葉蕭岑消失逆跡時,鬱宛西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可心裏卻是莫名的空落。
鬱宛西拐過一個巷口,卻見幾多人都向春楊河跑去,臉上都有些驚慌,鬱宛西帶著疑惑也向人群湧去,河畔邊已經擠滿了人,紛紛皺眉,個個掩息捂鼻,鬱宛西好奇之下撥開人群,懾人的一幕映入眼簾,鬱宛西永遠也不會忘。
有時候鬱宛西在想,如果沒有葉蕭岑母親的這場意外,或許她和葉蕭岑永遠也不會再理睬,各自繼續錯開的命運,也就沒有後來她和葉蕭岑的故事,可注定兩個交集的人又怎麼輕易錯開而過,該糾纏還是需要糾纏。
葉蕭岑在眾人的摒棄中抱走了已僵硬浮腫的母親,漠然地從鬱宛西身邊走過。
葉蕭岑的母親是溺水而亡,被現時身體已經浮在河面上,身上沾滿綠色浮漂,身體完全僵硬甚至水腫,死狀驚恐,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落的水,何時落的水,也不會再有人知道。
在外人眼裏,葉蕭岑的母親不過是一個瘋癲者,活在世上也毫無意義。可是她對於葉蕭岑來說,母親不只是一個生命,而是他生活的全部意義,如今抽去了所有的重心,沒有一跟經脈支撐他,唯有頹廢地跪在母親的靈像前,鬱宛西站在角落裏遠遠地看著,源於同情?憐憫?還是另一種感情?好幾次她想走過去,可是邁開的步子遲疑著,最後還是停駐下。
直到葉蕭岑母親死後的第四天晚上,家裏只有鬱宛西,父親和村裏的漁民出海捕魚,空蕩蕩的家裏唯有窗外的風聲吹蕩著,春雷陣陣,預兆著暴雨即將來臨。
鬱宛西關好所有的門窗,然而幾扇破舊的門窗,始終關不住驟然的狂風,依然透過縫隙,陳舊的窗簾在吹蕩進來的風中狂舞亂顫。
鬱宛西分不清是因為獨處的害怕還是來自他處的不安,心莫名的始終無法靜處,在極度忐忑與坐立難安時,她開始仔細地想身邊的人,父親是幾十年的老漁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遇上這樣的疾風驟雨天氣,他應該比誰都清楚將船只暫停在安全港灣,避開風浪,顯然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那麼鬱宛琪呢?她現在快做母親了,身邊更應該有丈夫疼愛才對,又何苦她來操心?那麼還有母親呢?自從那天晚上,鬱宛西看到母親要帶鬱宛琪走的那一刻起,她對母親的感情也就從此了斷,那麼還有誰讓她有這樣舍不掉的牽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