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兩瞪眼》 - P13

 一翻兩瞪眼

 厄爾 斯坦利 加德納 作品,第13頁 / 共3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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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賓士了十六英里之後,那個加利福尼亞小夥子和純種墨西哥馬又衝進了城,馬滿嘴白沫,如同颱風前的滔滔白浪,最後越過一架手推車和一個中國佬,在「農場」前下了錨。

它喘息得那麼凶!通紅的鼻孔那麼急促地一張一合!瘋狂的馬眼那麼可怕地曜曜放光!但那個威風的畜牲屈服了嗎?根本沒有。議長閣下以為它沒勁了,騎上它到州議會大樓去,但那畜牲的第一次衝刺就飛過了半座教堂那麼高的一堆電杆。它到州議會大樓的一又四分之三英里的速度記錄,直到現在還未被打破。然後,它檢了個便宜——撇開那一英里,去走那四分之三英里。就是說它不走彎曲的道路,而是照直衝過田野,專撿那些柵欄和溝壑走。到了州議會大樓,議長說,他覺得是在空中飛行,就象騎著彗星旅行一般。

傍晚,為了鍛煉身體,議長步行回家,把馬拴在一輛石英礦車後面。第二天,我把這匹牲口借給議會書記到丹納銀礦去,有六英里遠。為了鍛煉身體,他把馬拴在那兒自己走了回來。我把馬無論借給誰,他總是步行回來;用任何別的辦法,他們也得不到這麼大的鍛煉。儘管如此,我還是把它借給任何想借的人,我的目的是想把它弄跛,這樣我就可以把它塞給借馬的人,或者把它弄死,借馬的人就得賠錢。但什麼事故也沒有出。它遇到的那些災難,要是別的馬遇到了沒有不喪命的,它卻總是平安無事地過來了。它每天的習慣就是要作一下以前一直被認為是不可能的實踐,總是獲得成功。有幾次,它也差一點失算,沒有保全騎手,可它自己卻毫毛無損。當然我想把它賣掉,但這個天真的想法沒有得到多少同情。拍賣商騎著它在街上來來往往沖了四天,驅散人群,擾亂市場,踐踏小孩,可是賣不起一個價錢——有人最多給十八美元,但就是他雇傭一個臭名昭著的懶漢也得出這個價錢。人們只是開心地笑著,就是有錢,也捏在手裡不買。拍賣商拿來了賬單,我只得把它牽出市場。我們把它牽到小販那裡去,不惜血本拿它交換幾塊舊墓碑,廢銅爛鐵,草也不長的土地——不管什麼樣的財產都行。但小販們不肯通融,我們又只得走出小市場。我再也沒有騎過那匹馬。步行對於象我這樣沒有別的毛病,只不過身上有幾條口子,有幾處內傷的人來說,是最好不過的鍛煉了。最後,我決定把它送人。但這也失敗了。人們說太平洋沿岸地震很多——他們不希望自己擁有一個。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我把它送給州長,供「大隊「使用」。開頭,州長高興得臉上發光,但馬上又沉下臉來,他說我的意圖太顯而易見了。

正在這時,馬廄主人拿來了賬單,索取六周的保管費——馬房錢十五元,草料費二百五十元!純種墨西哥馬吃了一噸草料,那人還說,如果讓它吃的話,它會吃一百噸。

這裡,我很嚴肅地提一下,在那年和第二年上半年,草料的市價確是每噸二百五十美元。去年某個時候,還賣到了每噸五百元金幣,前年冬天,草料奇缺,一點點草料就可弄到八百金幣!不用我說,大家也猜得出結果:人們把牲口放出去餓死,初春時,卡森和鷹谷幾乎屍體遍野!那裡的老住戶都會證實這件事。

我設法付了賬單,同一天,我把純種墨西哥馬送給了一個過路的阿肯色移民。命運把他送到了我手中,如果他見到了這幾行字,無疑他會記得那件贈品的。

現在,任何有幸騎過一匹真正的墨西哥馬的人都會認得這一章里描寫的那種動物,絲毫不會認為有所誇張——但沒有見識過的人大概會覺得這不過是一幅想象的圖畫。


第25章


城市假期 Amocity!

  

內華達的摩門教徒——怎樣向他們借東西——准州的早期歷史——發現了銀礦——新的准州政府——外來的。可憐的政府——為生存而進行的有趣的鬥爭——不賒賬,也不要現錢——老阿貝·卡利養活了政府和政府官員——條例和支票——一個印第安人的簽名——稅卡

追根溯源,內華達原是猶他州的一部分,叫做卡森縣;它還是一個相當大的縣呢。它的幾條山谷,牧草豐腴,長年不斷。這便引來了摩門牧人和農民。一些美國東正教徒也從加利福尼亞闖了進來。但是這兩個殖民集團並不那麼相親相愛,他們很少甚至絕無友好往來,各自閉關自守。摩門人人多勢眾,又佔了處在准州摩門政府的直接保護之下的這點便宜,因此,他們能夠對他們的鄰居採取疏遠乃至傲慢的態度。卡森谷有一條傳聞就能解釋盛行於我講的那些年頭的情況。有家美國人雇了個愛爾蘭姑娘,她是個天主教徒,人們吃驚地注意到,在摩門人圈子外她是唯一能從摩門教徒那裡得到好處的人。她經常請求他們幫忙,總是如原以償。大家都覺得迷惑不解。有一天,她正要出門去,圍裙裡面掉出一把長獵刀,女主人叫她解釋是怎麼回事,她說,她要去「向摩門人借個洗衣盆!」

1858年,卡森縣發現了銀礦,於是世道就變了,加利福尼亞人開始蜂湧而至,不久,美國人成份就成了大多數。公民們不再效忠楊伯翰和猶他州,組成了「華休」臨時地方政府。魯普州長是最高的也是唯一的政府長官。國會及時地通過一項法案,成立了「內華達准州」,林肯總統派出奈取代了魯普。

這時,地區人口已將近一萬二到一萬五,並且在迅速增長。銀礦蓬勃地發展起來,隨之建立了煉銀廠。各行各業生意興隆。與日俱增。

人們很高興有了合法的政府,卻並不那麼欣賞從遙遠的合眾國來的外地人來統治他們——這是很自然的情感。他們認為應該。從他們當中選舉官員——從本地有名望的公民當中選舉產生。這些人自己掙來了擁有這些職位的權利,既同情人民疾苦,又完全了解本地區的要求。他們這些看法無疑是對的。新官員是「移民」,但這個街頭並不能贏得任何人的擁戴與尊重。

新政府受到了相當的冷遇。它不過是個外來的入侵者,而且很可憐。它的職位,甚至不值一爭——除了那些尋求一官半職的,小而又小的,微不足道的人物之流。大家都知道,國會每年只不過拔出兩萬元鈔票作為援助費,這點錢不夠一個石英礦一個月的花銷。大家也知道,第一年的錢還在華盛頓,要把它弄到手還是一個慢長而困難的過程。卡森人很謹慎,也很精明,是不會讓匆匆忙忙闖進來的流浪漢賒賬的。

一個新產生的地區政府,為了在這個世界上開張所進行的鬥爭是頗有趣味。我們這個政府經歷了一個難堪的時期。國會的《組織法》和「條例」規定,應在何時何地選出議員,某月某日召開會議。找議員很容易,哪怕每天的津貼只有三美元,而膳宿費都得花四塊五,到底榮譽在內華達還是有魅力的,這和在別處一樣,還有許多愛國人士沒有得到起用;但是要找到個會議廳讓議員們開會,卻是另一碼事了。卡森溫和地拒絕免費提供一間房屋,或者賒給政府一間房子。

但是,當卡利聽說了這個困難時,便挺身而出,把這艘「州之航船」扛過沙灘,讓它繼續航行。我指的是「卡利——老卡利——老阿貝·卡利」,多虧了他,不然議會就得擱淺在沙灘上了,他讓出了他那座大石頭房子,就在州政府邊上,不要房錢,房子被高興地接受了。然後他修了條馬路,從議會通到城裡,無償接送議員們。他還為議會裝上了椅子和凳子,地上鋪上了乾淨的鋸末,既作地毯又作痰盂。多虧了卡利,要不然議會得死於襁褓之中。秘書還扯起了一塊帆布,把眾參兩院隔開,這花了三元四角錢,但合眾國政府拒絕支付這筆錢。秘書提出「條例」規定為議會大廳撥出一筆充裕的租金,這筆錢由於卡利先生的慷慨給國家節省了,但合眾國政府居然不願收回成命。而那三元四角一定得從秘書的一千八百美元薪金中扣出。後來果然扣了!

印刷文件從一開始就是新政府面臨困難中的一個有趣的方面。州務秘書宣誓服從那本「條例」,條例規定他得不折不扣地執行以下兩個規定:

1、印刷參眾兩院的議事錄。

2、此項費用,文章每千字一美元五十美分,急件每字一美元五十美分,鈔票支付。

宣誓做這兩件事很容易,但要兩件事同時做到卻根本不可能。當紙幣貶值到每美元只值四十美分時,印刷公司通常的要價是每「千」一元五,每一元五都需用金幣「代用券」支付。「條例」規定秘書應對紙幣和政府發行的其它貨幣一視同仁,於是只好停印議事錄。這時合眾國政府嚴厲地指責州務秘書無視「條例」,警告他應立即改過。因此他印了點東西,呈上單據,詳細列舉地區的高昂的物價,並提請注意其中一份印製的市場報告,它表明就是乾草也得二百五十美元一噸。合眾國政府的答覆是,從州務秘書那倒霉的薪金里扣除那筆印刷費,並且極為嚴厲地指出,「條例」中找不到哪一條要他去買乾草!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比美國財政部的審計員更冥頑不靈,更令人生厭的了。甚至那來世的烈火也不過只剩下忽明忽滅的微光了。在我說的那個時候,他始終沒有弄明白為什麼內華達的商品物價高得驚人,二萬美元卻不夠開支,其它地方物價極低,那點錢卻夠了。他是個隨時注意盡量控制開支的官員。州務秘書的辦公室設在寢室里,這我在前面已提到;他沒有向合眾國政府要房租津貼,儘管政府「條例」里規定有那麼一筆錢,他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加以使用。如果我自已是州務秘書,我會毫不猶豫地那麼做,但合眾國政府卻並不欣賞這種獻身精神。確實,我國雇傭這樣鼠目寸光的人應該感到羞恥。

那些「條例」(我們每天早上讀一章作為智力體操,安息日在主日學校讀兩章,因為它們涉及太陽上面的一切事情,裡面有許多很有價值的宗教內容,以及其它統計數字),那些「條例」規定為議員提供鉛筆刀、信封、鉛筆和書寫紙,於是秘書買來發下去。刀子三美元一把。刀子多餘一把,秘書把它給了眾議院文書。合眾國政府提出,眾議員文書不是議會議員,照例把那三美元從文書的薪金里扣除。

白人鋸柴火要價三、四美元一「擔」。秘書極有遠見,知道合眾國政府不會答應這個要價,於是,他雇了個印第安人來鋸柴火,每擔一塊半。他照常開了單據,但沒有簽名,只附上一張條子,說明是個印第安人乾的,他幹得出色,令人滿意,但由於在某方面缺乏必要的能力而無法簽名。結果秘書只好自己付那一塊半錢。他以為他花了一半的價錢就辦好了那件事,又沒有偽造印第安人的簽名。合眾國政府會讚賞他的節儉和誠實,但合眾國政府並不那樣看,政府太習慣於在各級機構中雇傭一塊半美元的賊,所以並不認為他對那張單據的解釋有何事實根據。

下一次,那個印第安人為我們鋸了柴火,我教他在收據下面畫了個十字——這十字畫得好象它喝了一年酒,然後我簽字作「證」,它就順順噹噹通過了。合從國政府什麼也沒有說。我很遺憾沒有把單據上的一擔寫成一千擔。我國政府壓制誠實的單純而寵愛詭詐的邪惡,我想如果我在某個公職上幹上一兩年,我會變成一個高明的掏包賊。

內華達州第一屆議會是一個統治人物的大收藏館。他們徵收了三到四美元稅款,而支出卻達一百萬。然而,卻很少爆發象別的同類機構那樣的周期性的危機。有個議員建議免去隨行牧師,為國家每天節省三美元。但是,那個目光短淺的議員倒比其它議員更需要一個牧師,因為在晨禱的時候,他總是把腳翹到桌子上,啃著生蘿蔔。

議會開了六十天,僅通過了一個私人築路特許權法案。閉會時,據估計每位公民獲得三份特許權。人們相信,除非國會再划給准州一經度土地,否則將沒有足夠的地來修那些私路。那些道路的盡頭會象流蘇一樣掛在邊界上。

事實上,運輸事業已發展成為如此重要的一部分,突然獲得了路稅所引起的激動幾乎不亞於得到那些驚人的銀礦。


第26章


淘銀熱——市場行情——銀磚——傳說——向洪堡銀礦進發

不久,我也染上了淘銀熱。「勘察隊」每天離開這裡到山區去,找到並佔領富銀礦和石英礦脈。顯然,這是發財之道。我們剛到的時候,「古爾德與卡利」大礦每英尺僅值三、四百美元;但兩個月後,猛漲到八百。「奧菲爾礦」曾經值不了幾個小錢,但一年後,卻以每英尺四千美元出售!在短時間內價錢沒有猛漲的礦幾乎是找不到的。人人都在談論這些奇迹,無論你走到哪裡,從黎明直到深夜,你聽不到別的。某某湯姆以四萬美元出賣了「阿曼達·史密斯礦」——他六個月前接手這座礦時還腰無分文。約翰·瓊斯出讓了他在「波爾德·伊格爾和瑪利·安礦」中的一半股份,獲利六萬五千金幣,回合眾國與家人團圓去了。寡婦布魯斯特靠「金弗利什」發了財,賣掉十英尺,獲利一萬八千美元——去年春天在波爾迪·約翰遜教區節那天,湯米殺了她丈夫時,她連一頂綢帽還買不起。「最後機會礦」發現了一個「泥層」,他們知道他們的礦「正在礦脈上」,結果,這個昨天連送人也無人接手的礦,現在每英尺值一座磚房;昨天在鄉村隨便哪個小店也賒不到一杯酒喝的落泊商人,今天卻灌飽了香擯,氣壯如牛,在城裡朋友前呼後擁,由於好久沒有練習,他們忘了怎樣鞠躬或握手。約翰尼·摩根原是個普通的麵包師,住在貧民窟里,一覺醒來,身價十萬美元,只因他決定參與「富蘭克林夫人,拉夫,雷迪」訟案。如此等等,這些消息每天轟擊著我們的耳朵,四周一片興奮與激動,愈來愈熱烈。

城市假期 Amocity!

  

如果我不會和其他人一起發瘋的話,那我要麼就是超人,要麼就是不通人性。整車整車象鉛錠般大小的銀磚每天從銀廠里運出來,這種揚面弄得到處沸沸揚揚。我頂不住了,變得和最發瘋的人一樣狂熱。

每隔一兩天,就傳來發現最新礦區的消息;報紙立刻連篇累牘地報道它豐富的貯藏量。於是,其餘的人立即蜂擁而去,佔領一塊。在我剛染上那毛病時,「愛絲梅拉達」剛剛開張,「洪堡」也開始發出吸引人們注意的尖叫聲。「洪堡!洪堡!」響起了新的吶喊。紅運亨通的洪堡,新礦之首,富礦之最,銀礦開發的奇迹中的奇迹,這些呼聲在報紙的版面上超過了「愛絲梅拉達」一倍。我正打算到愛絲梅拉達去,但為潮流所動,又準備去洪堡。為了使讀者了解是什麼東西使我那樣激動和如果你在那裡也肯定會同樣激動的原因,這裡,我摘引當時報紙上發表的一封信。這封信以及出自同一鎮定之手和其它幾封信;是使我改變主意的主要原因。我將一字不改,原文照錄,該信刊登在《邊區企業報》上:

我們的礦的情況又如何呢?我將直捷了當地給你談一談,發表一點誠懇的,基於深入調查的意見。洪堡縣是上帝腳凳上蘊藏量最大的礦區。每條山脊都塞滿了貴重的礦砂。洪堡是個真正的金銀窩。

幾天前,僅就露頭的礦脈進行化驗分析,每噸礦石價值超過四千美元。一兩周前,對露天開採的礦石的化驗證明,每噸產值達七千美元。在我們的山頭上,勘察者川流不息。每日,幾乎是每小時都發現新的、更令人驚奇的證據,探明我們得天獨厚的縣的富饒和巨大的財富。這裡的金屬不僅有銀,顯然還有金礦脈。最近還確鑿地發現了硃砂。稍次的金屬極為豐富。不久前還找到了煙煤。我一直堅持這樣的看法,煤屬於木質構造。過去,我曾告訴惠特曼上校,說戴頓(內華達)附近以前和現在都沒有木質構造的跡象,我對他那個備受讚賞的煤礦並不抱希望。我對洪堡那些欣喜若狂的發現者重複了同樣的理論,還就這個問題與我的朋友柏奇上尉交換過意見。但他說,他就在上述地區發現了二百英尺高的樹木的化石,這打消了我後來的成見。事實證明,茂密的森林曾經覆蓋著這個廣大的地區。我堅定地相信有煤存在。並對洪堡縣的礦產資源深信不疑。它們無邊無際——不可估量。

為了讓讀者更好地理解以上的內容,我再舉一兩件事。這時,我們附近的「金山礦」是內華達最成功的銀礦。每天運來的銀磚有一大半就產於這個礦。「極富的」(並且稀有的)金山礦砂每噸產值達一百至四百美元,普通的礦砂每噸不過值二十至四十美元。就是說,每百磅礦砂價值一至二美元。但從以上的摘錄中讀者已經看出,洪堡礦砂含銀量為四分之一到二分之一!換句話說,每百磅礦砂含二百到三百五十美元,不久以後,該記者又寫道:

我已提到這個地區的巨大的範圍和驚人的財富——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我們的山裡塞滿了寶貴的礦石,多得采之不竭。我還提到,大自然如此創造了我們的礦山,為礦山的開採提供了最優良的條件。我曾告訴你這裡鄰近的鄉村處處都是世界是最適宜的冶鍊場地。但洪堡的開發史又是怎樣的呢?西巴礦在舊金山精明強幹的資本家手中。似乎這種礦砂中含有的金屬是我們不完備的礦山機械難以提煉的。我在緒言里也提到過,股東們擁有資本和勞力。他們正在那裡拚命地干,坑道已達一百英尺深。根據最初化驗的成色,聯想到該礦的發展前途和公眾對礦力的持久性的信任,它的股票已達八百美元的市價。我不知道是否已有一噸這種礦砂變成了流通金屬。我確已知道,這個地區的許多礦脈僅就最初的化驗成色就已超過了西巴。請聽一下西巴的開發者的計算吧。他們準備把粗煉過的礦石運往歐洲。從星城(產地)運到弗吉尼亞城每噸運費七十美元;從弗吉尼亞到舊金山每噸四十美元;再運達目的地利物浦,每噸十美元。他們的想法是,這種粗煉過的金屬將補償原來的提煉費,運費和生產費,每噸粗礦砂獲純利潤一千二百美元。這估計或許過於樂觀,就算打個折扣吧,產值也是巨大的,大大超過我們這個繁榮的地區以前的開發。

一般的計算是,我們的許多礦砂每噸價值五百美元。這樣的富饒使你們附近的古爾德——卡利,奧菲爾——墨西哥人公司黯然無光。我僅給你舉了一個已開發礦的價值,它的蘊藏豐富已為市場價格所證實。洪堡縣人患了步行狂。就在我寫這封信時,這裡的許多城鎮幾乎成了空城。他們象害肺癆病的姑娘一樣疲憊不堪。我們那些健壯的同鄉們的情況又如何呢?他們正浩浩蕩蕩地穿過溝谷,跨過山頭,足跡伸向四面八方。不時,有個騎手衝進我們的隊伍,他的馬看來累壞了。他在他的土牆房子旁下馬,和他的同鄉匆忙地打個招呼,急忙趕到化驗所,又奔向州登記處。次日早晨添足食物又繼續他那發瘋的旅行。為了什麼呀?這個傢伙已經發掘了數千英尺。他是一條螞蟥。他那貪得無厭的胃象鯊魚或巨蟒。他要征服金屬世界。

夠了,讀完了上面這一段,我們四人決定到洪堡去。立即動手收拾行裝,並且開始責備自己沒有早點作出決定,因為害怕我們還沒趕到那裡,富礦就已被發現並且探明,或許只好接受那些每噸還值不到兩三百美元的礦脈。一個鐘頭以前,我還覺得只要在每噸礦砂值二十五美元的金山礦擁有十英尺就算頂天了;現在,一想到即將得到幾處礦場,其中最貧乏的金山礦也算得上是奇迹,這光明的前景把我弄得魂不守舍了。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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