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沃頓慢吞吞地說,「我想我們也應當虛心一些,不要輕易下結論。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您每天玩橋牌時都能碰上的那種普普通通的女人。 」 沃頓會意地點點頭。 「這就使事情更難弄清楚了。 」他說。 「她馬上就要來見我。 我們又要把所有的問題再重複一遍。 」 「這是惟一的辦法,」沃頓說,「但是我實在受不了。 我沒有那種耐心。 」他站起來。 「好吧,我不再耽誤你了。 我們還沒有取得多大進展,是嗎?」 「很不幸,還沒有。 請你把那個奧斯陸報告專門檢查一下。 那是一個可能的地點。 」 沃頓點點頭出去了。 另一個人拿起電話聽筒說:「我現在要見貝特頓夫人。 請她進來。 」 他獃獃地坐在那裡出神,直到有人敲門,貝特頓夫人被送進來為止。 她是一個高大的女人,年紀大約二十六七歲。 她最顯著的一個特點是有一頭極其漂亮的赤紅色頭髮。 在這頭漂亮的紅髮下,她的面容看起來就幾乎無足輕重了。 就像我們經常在紅髮女人臉上所見到的那樣,她也有一雙睫毛很淡的藍綠色眼睛。 他注意到,她沒有化裝打扮。 他一面歡迎她,讓她舒服地坐到辦公桌旁邊的一把椅子上,一面在考慮為什麼她不化裝打扮。 這使他有點傾向於認為,貝特頓夫人所了解的情況要比她曾經承認的要多。 根據他的經驗,極度悲傷和憂慮的女人通常不會忽視打扮自己。 因為意識到悲傷給自己的面容所帶來的損壞,她們要儘力修補這種損壞。 他懷疑貝特頓夫人之所以蓄意不化裝打扮自己,乃是為了更好地扮演一個心煩意亂的妻子的角色。 她氣喘吁吁地說: 「哦,傑索普先生,我希望——有新的消息吧?」 他搖搖頭,溫和地說: 「貝特頓夫人,要您又像這樣來一次,我感到很抱歉。 我們還不能向您提供任何肯定的消息。 」 奧利夫·貝特頓迅速說: 「這我知道。 您在信里已經這樣說了。 但是,我不知道,在那之後是否——哦,我很高興來這裡。 整天呆在家裡納悶和胡思亂想——那是最糟糕不過了。 因為您什麼事也不能做!」 那個叫做傑索普的人安慰她說: 「貝特頓夫人,如果我再三問您同樣的問題,強調同樣一些要點,請你不要介意。 您要明白,經常有這樣的可能:您突然想起某件小事,某件您過去沒有想過的事,或者您過去認為不值得一提的事。 」 「是的,是的,這個我懂。 請你把每一件事都再問我一遍吧。 」 「您最後一次見到您的丈夫是在八月二十三號?」 「是的。 」 「那是他離開英國到巴黎開會的時候?」 「是的。 」 傑索普很快地說下去。 「他參加了頭兩天的會議。 第三天他沒有參加。 據說,他曾告訴他的一個同僚,那天他不準備參加會議,而要去乘『蒼蠅艇(bateaumouche)』旅行。 」 「乘『蒼蠅艇』?什麼是『蒼蠅艇』?」 傑索普微微一笑。 「就是那種在塞納河上航行的小船。 」他機警地看著她。 「您覺得這不太像你丈夫乾的事嗎?」 她懷疑地說: 「不太像。 我倒認為,他會十分熱烈地參加會議上的一切討論。 」 「有這種可能。 然而,那天討論的題目不是他感興趣的題目。 因此,他可能有理由讓自己休息一天。 但是,您覺得您丈夫不大可能這樣做嗎?」 她搖了搖頭。 「他那天晚上沒有回他住的旅館,」傑索普繼續說,「就目前所能查明的情況來看,他也沒有超過國境。 您是否認為,他可能有另外一個護照,用別的什麼姓名?」 「哦,不會有。 他為什麼會有呢?」 傑索普注視著她。 「您從來沒有看見他有這樣一個東西嗎?」 她使勁地搖頭。 「沒有看見過,而且我不相信他會有第二個護照。 我怎麼也不能相信會有這樣的事。 我不相信他是蓄意離開,像你們所力圖查明的那樣。 他一定是出什麼事了,或者——或者有可能他喪失了記憶力。 」 「他的身體一向很好吧?」 「是的。 他工作很努力,有時感到有點兒疲乏,如此而已。 」 「他有沒有任何煩惱或消沉的表現?」 第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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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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